“你别看她们,我只问你是不是这么回事。”丁潇潇问道。
小厮看了看丁潇潇,上次见面就感觉这女人不一般,今天再见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郡主明鉴,昨天我们送饭的车少了一辆,连带着上面的饭桶也没了。我急着收回女监的车和饭桶,赶紧去别处送饭,这有什么奇怪的?”
丢了送饭的车?
丁潇潇隐约感觉此事另有隐情,赶紧问道:“车是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
小厮随手一指道:“就从这丢的啊,我们送完饭都把车停在这里,有婆子收了饭桶回去洗刷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几人转头看去,只见十几辆手推车七零八落地停在墙角里,每一辆车上都有七八个饭桶。车子虽然简陋,但是容量很大。
“这车子,你一个人能推得动?”丁潇潇忍不住看了看小厮,又看了看车子。
“郡主您可别瞧不起人啊,小人以前也是跟着……军队出去打过仗的,臂力惊人呢!”说着,他上前推起其中一辆,轻松地来回了几下。
太医不明白,查着饭食这条线索,怎么说着说着,扯到车上去了。
却不知丁潇潇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她要查清皇帝被藏在哪里,唯有如此,才能为屈雍洗脱嫌疑。
这车放一个人推着走绝对不是问题,而且丢失的时间点,又这么合适,若说只是巧合,未免交代不过去。
“这些车子以前有丢过吗?”丁潇潇又问。
小厮放下车把式,拍了拍手道:“您也看见了,这车破的,就是几块木板拼上了个轮子,上面脏成这样。这季节还好,夏天就是苍蝇的家,怎么会有人偷呢。”
他这么一晃,丁潇潇注意到,车把手上有一个牌子晃晃悠悠着。
“那是什么?”她指着已经看不出面上到底写了什么的牌子问道。
小厮低头仔细看了看,这才想起来:“这是通行的令牌啊,不过这破车,各个门口都认识的,早就没人检查令牌了。郡主要是不说,小人都忘了上面还挂着这个。”
电光火石之间,丁潇潇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问题的关窍所在。
那辆车一定是借此进了内宫,越是不起眼,越是没人注意。
她走上前,摸了摸车上厚厚的棉被,上面的油腻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被子是干什么用的?”丁潇潇又问。
小厮虽然好奇,这位郡主怎么突然对这些破车有兴趣了,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这些是冬天用来保温的,我们送的远的地方,能走上小半个时辰,若没有这棉被,到了就已经凉透了。这几天回暖,有的还用着,近处嫌麻烦,有的已经撤掉了。”
夜黑风高,这车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再随着送饭的队伍盖着棉被出去,谁也不会注意得到。
就在她捻着被子琢磨此事的时候,另一个相同打扮的小厮,推着一辆车兴冲冲的跑了回来,刚进门就大喊道:“刘良!你看这是什么!”
“你不会是送早饭送到这时候吧?去哪躲懒了!”被叫刘良的小厮问道。
“你怎么老是看不起我啊,这是昨天没找到的那辆车!被我找回来了!今天咱俩可不止于像昨天那么狼狈了,桶也都在,你看看!”男子很是展样地叉起腰,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车子。
没等刘良有反应,丁潇潇先冲了上去,她从来人手里夺过推车,仔仔细细检查起来。
“这是谁啊?”小厮皱着眉头,揉了揉被撞痛了的肩膀。
刘良笑了笑,介绍了在场的几个人,丁潇潇毫无反应,只顾着检查车子。
小厮看了看凑在散发着淡淡臭气的车子跟前,像只小狗似的又是闻又是看的丁潇潇,对于她东临郡主的身份,很是难以置信。
车子上看不出多少端倪来,丁潇潇搬下来几个桶,发现车底板上有滑蹭的痕迹,可以说是有人曾今躺在上面,也可以说是拖拽其他东西造成的。
“你在哪找到的车!?”丁潇潇只能揪住小厮问道,“快说啊,在哪!”
小厮显然是被吓着了,哆哆嗦嗦指着门外,刚要开口,柳曦城突然上前,柔声说道:“郡主昨日和林妃娘娘一起遇险,娘娘现在仍在昏迷,郡主算是躲过一劫,难免着急。你慢慢说就行,不必慌张。”
听了这话,小厮果然镇定了许多。
“郡主受惊了,昨日听闻那场大乱啊,都快把女监给拆了,刘良你可看见当时场面了?也不回来和我说说,真不够义气。”小厮一放松,嘴巴就像是棉裤腰一样,没有的捣鼓一大堆。
就在丁潇潇即将爆发的时候,他总算是看出自己的情况有点危机,舌头一转说到正题上来了:“这辆车能找到,也多亏了你。”
“我?”刘良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和这车有什么关系,你可别胡说八道的。”
觉得这是在大人和郡主面前领功的时候,小厮眨眨眼睛,示意刘良闭上嘴,看自己发挥就行。
“怎么能说和你没关系啊,要不是你今天让我去西门接物料,我哪能看见这辆车啊。”小厮沾沾自喜道。
原本就对刘良有些怀疑,听了这话,丁潇潇立刻问道:“平日你们也是要去西门接收物资的吗?”
小厮点点头:“是啊,咱们平日在宫里忙着,也没空出去,需要什么就会带个单子,到时候就有人送到西门,去取就行。”
丁潇潇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