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曦城依旧一脸笃定地看着这位自称叫马六的男人,即便他的目光中冰冷,还带有几分杀气,柳曦城也没有半分退缩畏惧。
马六不由得微微摇头,笑道:“早就听闻西归城的柳神医不仅能看病医人,还有其他的本事,如今一见确实名不虚传,要不然那城主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栽在你手里。”
又被提及此事,丁潇潇的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回忆起当时的种种。
被对方如此抢白,柳曦城并不恼怒,继续追问自己的问题:“阁下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摊开来讲,若是在这皇宫之中,冒名皇后娘娘的旨意,后果如何你也应该清楚?毕竟现在陛下病重,所有的事情都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阁下如此行径,恐怕不妥。”
男子缓缓起身走到柳曦城身边,斜着眼睛看着他,轻声道。“柳神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毫不犹豫的投靠了皇后的阵营吗?”
“良禽择木而栖,这也不是什么罪过吧?”柳曦城坦然的看着对方,毫不避讳地回答道。
从二人的对话当中,丁潇潇听出了一些端倪。
北荒人自视甚高,极少有人会关注西归小城。这个马六,不仅知道柳曦城与屈雍二人之间的恩怨,还能精确地说出两人之间发生的过往。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没有了解透彻,这简单的概括也是不可能张嘴就来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现在与自己,或者与柳曦城,又是有是敌?
丁潇潇不再多说话,而是冷眼旁观,听他们继续议论。
“良禽择木而栖,这话说的好。仁兄既然已经自比良禽了,那在下也不便多劝。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还请阁下秉承着一贯作风,少插足为妙。”
如果说之前的话仅仅是互相试探的话,那么现在的对话就已经升级到**裸的威胁了。
丁潇潇听出浓浓的**味儿,而且从对方隐隐约约的动作中看出,若是谈不拢,那么接下来马六就要准备动手了。
可是这里毕竟是太医院,还有很多正在值守的太医来来往往,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在皇宫大院如此无所顾忌。
但丁潇潇也得到了一个较好的信号,这个人和柳曦城并不是一路的,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便他起不到什么正面的作用,只要他不添乱,那便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为其主,各干各的不行吗?”柳曦城口气很是低沉。
这还是第一次丁萧萧,听到柳曦城提起自己所做的目的,可是这个“其主”丁潇潇有些不明白,他幕后的主使到底是西归城的宋和,还是皇后,又或者根本另有他人?
马六缓步走回椅子旁边缓缓坐下,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两口。
“既然是各为其主,我现在就是为了皇后娘娘办差,至于信与不信,你们自然可以去调查。”
两位太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在这皇宫之中,居然有人敢拿这种事情信口开河。
“信信信,当然信。”
“这位柳大夫入宫不久,有不知礼数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见谅。”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柳曦城,别再多话。
毕竟御前行走本身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里面的官员等级与寻常的臣子不同。
况且他们手里掌握着生杀与夺的大权,几乎是看谁不顺眼就能下手,先斩后奏,他们俩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得罪了这么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从周围环境也能看出,他们争辩了这许久,太医院上下无一人敢上前询问情况,甚至看见了都绕着走。
“那么大人办事,就恕草民不奉陪了,林妃身边还需要人照顾,我这就去看看她的情况。”
说罢,柳曦城竟然抬腿走人了,丁潇潇不禁感叹,这好事来的也太快了,一路上都在都在考虑,怎么样才能避开柳曦城这个耳目,却不料他竟自己退出了。
这个马六虽然有点来路不明,可以称得上是自己半个福星,毕竟他一出现,就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
这边马六看着柳曦城的背影,莫名其妙的问道:“难道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位柳神医居然生气了?”
丁潇潇急道:“不用理他,本来就是个怪人,我们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
见丁潇潇喜上眉梢的模样,马六疑惑问道:“郡主之前不是在长公主身旁伺候吗?怎么到太医院来了。”
虽然他帮自己解决了个麻烦,但丁潇潇对于此人也做不到完全信任。
“我也是没想到,从一开始入宫就是迫不得已,如今进太医院帮忙也是一言难尽。大人还是快帮忙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查明林妃娘娘的病因才是。”
丁潇潇将问题抛了回去,她现在也很想知道,此人出现究竟是何目的。
若是柳曦城所言非虚,马六就不是为皇后办事的,虽然假传懿旨不太可能,可他借机接近几人,是能办到的。
那么马六的目的,便不会是想听听他们有没有查到一些不该查的,这么简单了。
两位太医听到丁潇潇这么说,立马表明态度。
“说实话,下官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如有大人指点迷津,真是感激不尽。”
“既然同为皇后娘娘办差,咱们都希望把事情做的圆满漂亮,还请大人不吝赐教,将所知的情况与我们同知才好。”
马六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丁潇潇,嘴边挂着一丝赞赏的微笑。
“你们是想互通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