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雍目光灼灼的盯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异常冰冷。
可他手里的刀却是明晃晃的态度很分明,就是冲着丁潇潇二人过来的。
“后面后面!看后面!”丁潇潇拼命拍打柳曦城的肩膀,后者耳尖一动,也听见风声,推开丁潇潇,同时自己也后撤半步。
只觉得一股凉风擦着鼻尖呼啸而过,锤到地上,铿的一声。
丁潇潇好奇这么大一柄刀是从哪来的,扭过头才看见书房靠墙的位置,装饰的刀架上已经空了。
屋里放凶器,果然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一刀坎开了两人,屈雍眼睛赤红,显然还没有尽兴。他拔起凿入地面的长刀,刚要回过身对柳曦城发难,猛然间翻了个白眼,人就软在柳曦城肩头上了。
“这,这,这是,怎么啦?”丁潇潇也不知道自己是担心之前发狂的屈雍,还是更担心现在失去意识的他。
柳曦城扶着屈雍坐下,丁潇潇这才发觉,刚才支棱在他脖颈后足有一尺多长的银针,如今就剩一寸多了。
“你把他扎晕了?”丁潇潇问道。
抹了抹额头,柳曦城点头道:“每次发作,都是这样处置的。只是今天,格外频繁了些。”
丁潇潇看着三根银针,只觉得心惊胆战:“一直这么扎,不会把他扎傻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柳曦城倒是不掩饰:“此处是专管灵智的几个大窍,长期以往,确实有这个风险。”
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写的男主,就快被自己倾情创作的男二扎成傻子,丁潇潇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你这饮鸩止渴的法子怎么能一直用呢,必得想个其他办法才行啊。”
柳曦城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这些年,翻遍医书寻访过各种能人异士,可是试遍了所有办法,还是封穴最为有效。
看着屈雍并不安稳的脸,丁潇潇很是心疼,好好一个战神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可是男主啊,是丁潇潇一眉一眼描画出来刻在纸端的男主啊,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害成这样!?
“起初,他癔症发作都是受到杀戮刺激的时候,多半出现在战场上,倒也歪打正着,勇破险境立下不少战功。而且那时,癔症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场杀戮之后,他就能恢复正常。”柳曦城解释着,丁潇潇却默然掐紧了手指。
她的“杀神”、“战神”,就被这群编剧生生改成了个神经病!?
“可想不通的是这几年,他的症状越发严重,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发作。”柳曦城微微叹了口气,“也许是我无能,潜心研究这么多年,始终未得要领,反而越医越糟。直到,那天他遇到了二郡主……”
丁潇潇脑海一凉,突然感觉自己不是很想听接下来的话了。
“他本来感觉要发癔症,独自撤出大殿,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极力抑制奔涌的内息,痛苦不已的时候,参加晚宴迟到又迷了路的二郡主正好出现,轻轻唤了他一声,问他大殿怎么走。一瞬间,城主的躁动抑制住了。”
丁潇潇不服气道:“也可能就是个偶然啊,他自己平复了,正好看见了丁娇娇。”
柳曦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有这个猜测,可城主从未成功抑制过癔症发作。最近几次你也看见了,这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所以,他执意要娶丁娇娇,即便搭上五座盐矿,也做所不惜。”丁潇潇喃喃自语着。
她不喜欢这个设定,不喜欢有另一个女人竟然命中注定一般,和屈雍死死绑在一起。而她,不论如何的曾为他付出生命,也不能替代万一。
失落、寒心、甚至是有些嫉妒,丁潇潇心中五味杂陈,刚刚梳理好的情绪,又开始乱作一团。
她以为自己想清楚了,但事实却是,她越来越不清楚了。
“柳神医,你有没有什么施针的办法,能让一个人彻底忘记另一个人。”丁潇潇脸上还是笑着,嘴里却问出一个绝情的问题。
柳曦城深深叹息一声:“若是有,就好了。”
二人默默无言,都看着伏案不起的男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之中。
承阳府内人来人往,长久不开的府门大开,不断的有工人和医者进进出出。暖棚又加建了三座,即便人力财力深厚如承阳府,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匆匆忙忙的人群中,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不起眼的混进大门,跟着人流走了几步,看四下无人此人一转身快步进了芳菲园。
片刻之后,少姬便接到了丁潇潇 偷偷去了城主府的消息。
她已经卸下钗环,坐在塌边,脸上的疤痕浅了不少,愈合速度确实很快。
“丁潇潇那个傻子进了城主府?还和柳曦城一起,对城主不轨?你确定!?临邑哪去了,他就看着他们残害城主吗!?”
宋安将信将疑,若是属实,那必然是绝佳的好消息。她能将丁潇潇死死踩住,让她在西归城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更别说,妄想嫁给屈哥哥。
“临邑 大人去暖棚监察了,并不在城主府中。”报信的女子说道,“奴婢亲眼看见,大郡主和柳曦城抱在一起,之后城主动怒,他们俩便联手将城主给弄晕了。”
“一击便得手?”宋安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报信的女子点点头:“柳神医的手段还是有的,奴婢离得远些,虽然未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大概情况就是如此。”
宋安狠狠踹翻了脚盆,水散了一地。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