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贾德运哭丧着脸送走这帮强盗,哪有人这般上任的?祝你在鄯城被吐谷浑人抓去当鸭!圣旨是赵立在长安花了一百瓶香水贿赂长乐她娘换来的,路上已经有岐州和几个县城遭了殃,多的几百匹马或粮食,小的到两百斤栗米也收,赵立都不挑,必竟香水也要成本的不是。
沿途大小城镇一路搜刮过去,半个月后两千多人变成了马队,人人有马骑,速度快了很多,达子对老板的手段更加佩服了,悄悄学习着他的手段。
越靠近国境,守军越多,城堡也越坚固,一些险要的路段还有不少的碉堡、哨堡,战争是最令人虚心的知识,不爱学习的不定埋在谁的脚下呢,景色渐渐荒凉,明明是春天,该是绿草嫩芽、百花齐放的季节,有些地段却寸少不生,满眼的黄土枯木,赵立也显得无聊了,让人把旗子烧了生火,再往前走那些大头兵可能就开不起玩笑了,真拿他们当反贼杀了都没处说理去。
陇右节度使叫黄伯磊,名字带这么多石头,皇帝搞不好就是看中这点才让他镇守鄯州的,是赵立的直属上司,郭令公与他有点交情,还写了信让他带过来路过的时候套交情,方便他在青城做事,赵立却在路过鄯州时懒得去,最烦的就是这种政治关系,鬼知道他又是哪方的,好像自己得罪的又是整个朝廷……直接绕道而行罢,直奔百里外的青城,一个月的赶路,马车坐得全身骨头都疼,传说中什么八百里加急,他有点好奇,那屁得多厚才受得了啊!
四月中旬,天降暴雪,青城或叫青城县里在银妆中散着青烟,士兵们搂着手窝在坚厚的城墙上骂街,城里城外不少百姓急忙的疾步闪过,消失在矮小的建筑里,整个城里充满了抱怨,天降大雪……不降啊。
一群车队突然出现在白花花的景色中,个个顶着白头发,身上沾满了雪花,哆哆嗦嗦冻得跟孙子似的,城墙上戒严的士兵立马就发现他们了,瞭望了一阵认不出来头,但至少是大周人,哨兵不敢大意,飞身而下,奔向了墙角下的一个屋子,空中响起令箭,不一会儿,大量的守军从四处涌上城墙,几个身影翻身上马,奔出城门冲着车队赶去。
隔着大老远,一小将跨马提枪,声音清脆明亮,“你等是何人?来我青城有何事?!”
达子裹着好几层衣裳,拍着马出来,“大、大胆,我、我我们是来守备大人赵二狗的下属,来青城上任!”
小将瞪眼,“新任守备……文书在哪?!”
达子在怀里翻了一会,僵硬的举起一份文书,“拿去吧,快快接大人进去,冻冻冻冻死爹了!”
一个士兵拍马上前,跳下马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又飞奔回去递给小将,小将打开看了几眼,带着人上前冲着最华贵的马车施礼,“末将青城勇震营校尉周末末,见过守备大人!”
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应答,达子扭头骂道:“见你妹啊,大人睡着了!快带我们进去!”
周末末眼睛闪了几下,又抱拳道:“还请大人出来一见!”
还是没人应答,周末末疑心大起,猛然一挥手,几个士兵跳下战马,拔出长剑把马车给围了起来,达子等人大惊,“你们要干什么?!”
轰隆,几百人把他们给围成了铁桶,马车旁的是万枪士兵,枪口黝黑,旁边是长孙家的护卫,刀身明亮,再外层步枪上尖锐的刺刀,有如刺猬,士兵们纷纷大喝,“乱动者死!”
周末末心头猛跳,攥着枪怒斥:“新官上任却不露面,你们衣着行举怪异,若是诈城怎办?!”
“我青城守军五千,敢动我者,你等必死!”
“传令兵,发号箭!”
一个士兵大声应答,就要往天上射箭,马车中的赵立叹了口气,“住手吧。”
周末末抬手摯止士兵,皱眉道:“请大人出来相见!”
“不要,外面冷……”
周末末抱拳,“边关重地,不得不慎重,请大人成全!”
“那你进来吧。”听口音还打了个哈欠。
赵立死活不愿意出去,周末末等了好久手都伸麻了,一咬牙冲着传令兵说:“若有异变就发令箭!”
说完拍拍盔甲上的雪花,推开士兵爬上马车,咬咬牙扒开帘子,顿时惊呆了,“你、你……”
只见车厢里的人盖了三层被子,脑袋不知道在哪,眼前就只露出一双白脚板,正无聊的互挠……
“要进来就进来,别打开帘子,冷……”一个声音慢幽幽的在被子下传来。
周末末大怒,“大人如此辱末将是何故?!”
一双手抓着被角掀开,露出半个脑袋,一头乱糟糟的短发配上眼屎,“有病?老打扰我睡觉,你哪个单位的?”
周末末双目圆瞪,脱口而出,“这么年轻!你几岁?”
赵立缩回脑袋,“你又几岁啊,小妹妹。”
“什么?!”周末末大惊,“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赵立躲在被窝里,“管那么多干什么,到底谁才是老大?快安排我们进城,给他们找点保暖的东西,要不然砍了你全家。”
周末末咬咬牙,哼的一声放下帘子,翻身上马冲达子道:“跟我来!”
快马赶回城里告除危险,满城顿时松了口气,士兵们又骂骂咧咧下了城头。
这种边关,军营一般设在城里,方便守城也方便震压,虽然赵立上任的消息已经传来,可没有想到他还带了那么多人,军营可安置不下,正当周末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