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鹏大喜望外,高青城是掌门人最器重的八代弟子,他肯帮忙求情的话份量自然不同,正欲开口道谢,高青城已经抢先道:“你不用谢我,因为我不需要这些客套。同门之中,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如果你没有具备这个资格,我根本不会为你说话。你如果有心的话,就认真练好剑术,跟我一较高下!”目光里战火熊熊燃烧,透露出强大的斗志。
胡青鹏的目光毫不退让地迎上,针锋相对地逼视对方,自信地道:“师兄,你万一输了可不要流眼泪呀!”
高青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愕然道:“我会流眼泪?哈哈哈!”说着竟然反常地放声大笑起来,但笑声中没有丝毫愉悦,有的只是浓浓的仇恨,有的只是冷如刀锋的杀意。胡青鹏听着这刺耳凄厉的笑声,即使以他的胆量,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高师兄不笑则已,一笑仿佛血流满地,尸横遍野,好恐怖啊!
高青城的笑声终于停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生物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胡青鹏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高青城紧紧握住拳头,指关节劈啪作响,目光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缓缓道:“我绝对不会流泪,我只会流血,或者让仇人流血!”语调低沉冰冷,令人闻之胆寒。
胡青鹏侧眼看去,心中暗暗叹息,这张几乎永远没有表情的脸庞后面,到底隐藏着多深的仇恨?如此英俊的少年,却比岩石更硬,比冰雪更冷,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想也没有兴趣打听别人的**,如果高青城不说,他绝对不会问。他静立了片刻,确信高青城再没有其他地举动,转身默默地走开。
风吹过,松林发出阵阵咆哮。
高青城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有一点感激,有一点湿润,但更多的是深沉无边的痛苦。他的秘密和仇恨,究竟还要孤独地背负多久?
比武大赛终于结束了,高青城毫无悬念地夺取了第一名。在他的强烈推荐下,陈天雷等人经过商议,同意让胡青鹏跟六大弟子一道,去后山禁地修炼上乘剑术。后山禁地供奉着衡山派历代掌门人的灵位,也是历代掌门人闭关修行的场所,只有掌门人有权出入。任何衡山弟子没有经过掌门同意,是绝对不允许私自入内的,违者甚至会被废除武功,驱逐出门墙。与陈天雷同一辈分的尹天云等人,就从没有获准进入禁地。陈天雷这次破例允许高青城等七人入内学习上乘剑术,主要原因是希望这些弟子在三年后的嵩山论剑大会上,能击败其他六大剑派的传人,一振衡山派的威名。因为在武林之中,一个门派威望的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所展现出的实力。
这天上午,胡青鹏等七人经过沐浴更衣,焚香礼拜,在陈天雷的带领下前往后山禁地。
衡山派的禁地前并没有什么醒目的标志,但入口处栽种着一片茂密的松树林,林木间的通道纵横交错,曲折回旋,按阵法的休、生、伤、杜、景、死、开进行布置,并且暗设有极厉害的机关。如果有人贸然闯入,轻则迷失方向,徘徊不前,重则坠入陷阱,毒箭穿心。衡山派之中,只有陈天雷晓得进出树林的路径。众少年紧跟在陈天雷身后,亦步亦趋,不敢踏错半步。因为树木按阵法设立的关系,林中光线非常灰暗,没有鸟兽穿行其间,处处阴森潮湿,雾气萦绕,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走了半柱香功夫,终于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众少年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长气。道路出口处是一条隐秘的山谷,两侧岩壁高耸,片草不生,即使是猿猴也难以攀缘上下。一条曲径在碧草中蜿蜒,直低正面峭壁上的一个山洞。山洞有一人多高,洞口有石门掩蔽,洞外的岩壁上刻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擅入者死”,离地足有三丈,十分刺眼。
陈天雷脚步一顿,回身面对门下七位弟子,肃容道:“前面这个密洞就是我衡山派历代掌门修炼的场所,也供奉着自开山祖师以来历代掌门的灵位,可以说是本门的核心要地所在。按照门规,只有掌门才有资格入内修行。我破例准许你们进去练剑,是因为你们肩负振兴衡山派威名的重任,本门的武学能否发扬光大,关键在于你们了!你们入洞之后一定要专心练剑,严禁嬉笑打闹,严禁四处乱走,更不许破坏洞里的任何布置。谁如果胆敢违背禁令,将按门规严惩,并禁止再踏入洞中半步!”
众少年神情肃然,一起躬身应“是”。他们都明白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尽管大家都再熟悉不过,也没有人敢再相互说笑取乐。
陈天雷按下石门旁的机关暗钮,只听地底转盘绞动,铁链哗哗作响,石门一阵抖动,向后缓缓滑开,露出乌黑狭长的通道。陈天雷对众少年道:“石洞内同样遍布机关陷阱,你们进去之后切记不可乱走动,否则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连我都救不了你们!”
众少年经过树林迷阵时就知道了阵法机关的厉害,谁也不敢怀疑掌门的话语,当下唯唯称诺。
走进洞中,陈天雷熟练地燃起挂在石壁上的长明灯,眼前顿时大亮。顺着通道前行了数丈,来到一个较为空旷的空间,岩壁上分布着三个黝黑的洞口,此时道路一岔为三,分别通往不同的所在。陈天雷带领众少年拐往左侧的通道,又走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