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日踢了一颗石头下去,半天也听不见回声,不由松了一口气,哈哈笑道:“真是天助我也!那家伙黑夜里慌不择路,竟然失足摔死了,倒也省事。”
刘天月皱眉道:“那人几次三番躲过我们的追击,怎会轻易摔死呢?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心里总是不安。而且我觉得那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秦天日挥挥手道:“师妹你多虑了!换做你我二人,谁会想到树林边缘竟然有危崖?你放心吧,甭管他是谁,反正现在去见阎王爷了!除非他能还魂转世,否则绝对无法泄露今晚之事。”
刘天月白了他一眼:“若不查清对方的来历身份,怎知道他是碰巧路过,还是蓄意跟踪的呢?万一他是受人指使的,我们的麻烦还远未结束呢!”
秦天日不以为然:“衡山之上,有哪个狗胆包天敢蓄意跟踪我们?二师兄一心练剑,三师兄整天闭门修炼,五师弟忙着收徒弟赚钱,谁有心思理会我们两个?万一事情败露了,我们大不了做一对同命鸳鸯!”
刘天月脸颊微红,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要跟你做什么同命鸳鸯?你想都别想!”
秦天日笑嘻嘻道:“我们不做鸳鸯还能做什么?”不等刘天月拒绝,猿臂一伸,已把她拉入怀中,低头索吻。刘天月半推半就,丁香暗吐,津液交流,不一会便热情如火,主动爱抚对方强壮的身躯,将心中的疑虑抛到了九霄云外。秦天日**焚身,热血沸腾,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飞身去远。
两人离去良久,胡青鹏才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原来他在危急关头急中生智,将一块石头推下悬崖,伪造出失足摔死的假象,自己则跃上树梢躲藏。秦天日、刘天月果然中计,没能发现他就隐藏在附近,以至功败垂成,让他侥幸捡回一条小命。
胡青鹏死里逃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袋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晕眩。他扯下蒙面的布料,胡乱缠住右肩的伤口,想起刚才看到听到的一幕幕,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的长辈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实在是衡山派的莫大耻辱。再想到二师叔还被蒙在鼓里,不禁替他难过,堂堂一派掌门竟然被师弟和妻子欺骗背叛,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高帽而不自知。心念急转,自己受伤之事如何跟本门中人解释呢?既不能说出事实真相,又得找到合理的借口,难度颇高啊。尤其是不能让秦、刘二人起疑心,否则脑袋随时不保。
胡青鹏思来想去,身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只有邹靖夫妇了。他们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肯定会帮他解决难题的。当下穿林而出,翻墙进入山庄,蹑手蹑脚地来到邹靖夫妇所住的小院里。他刚踏入院中,邹靖夫妇已然惊醒,一个燃起油灯,一个低声问道:“来者何人?”
胡青鹏料不到义父义母如此警觉,居然能听见自己轻如狸猫的脚步声,暗暗惊讶,忙道:“是我,青鹏!”
邹靖夫妇大为奇怪,深更半夜的他来做什么?邹靖推门而出,一眼便看见胡青鹏乱发披肩,身上血迹斑斑,脸色一变,大步冲到他的跟前,警惕地扫视四周,沉声道:“是谁伤了你?人呢?”语气冷煞,暗含杀机,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胡青鹏吓了一跳,道:“义父,此事说来话长了,我……”
邹靖打断他道:“现在没有人跟踪你,看来你已经摆脱对方的追杀了。有什么话等会再说,疗伤要紧!”将他带进房中,掩好房门。彭烟儿也已穿好衣服下床,陡然瞧见胡青鹏伤痕累累,衣服染血,心中既惊且痛,颤声问:“青鹏,你怎么受伤了?伤在哪里了?疼不疼?”
胡青鹏强装无事道:“我只是受了轻伤,不碍事的。”
邹靖浓眉微皱,对妻子道:“别婆婆妈妈的,快替青鹏治伤!”彭烟儿强忍热泪,赶紧找出一个小药箱,吩咐胡青鹏躺下,手脚麻利地替他清理伤口,挑出射进肩头的碎银,然后敷药包扎好。在彭烟儿处理伤口的同时,胡青鹏将今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顺便请义父义母想办法掩饰真相。
邹靖夫妇听说秦天日、刘天月之间竟有暧mei私情,面面相觑,心头都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衡山派立刻要陷入兄弟相残,夫妻反目的内乱之中。此事关系重大,绝对开不得任何玩笑。
邹靖冷静地道:“今晚之事青鹏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尤其是对着掌门人,决不可说漏了嘴,否则后患无穷!你在秦、刘二人面前要装做丝毫不知情的样子,以前是如何对待他们的,今后一如既往,千万不要忽然改变态度,让他们怀疑你。这一点切记在心!至于你受的外伤三两天内是痊愈不了的,我就跟刘天月说,昨晚你砍柴时扭伤了肩膀,不能出力活动,需要休息几天,希望可以瞒得过她。”
彭烟儿接着叮嘱道:“你在伤好之前尽量少露面,更不要去练武场上出风头了。虽然他们没有看清楚你的相貌,但是万一认出了你的背影,麻烦同样不小。等到你伤口痊愈的时候,他们也该差不多淡忘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