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气势,反客为主,在遭到质疑后做出愤怒的举动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弱自身的嫌疑,不过曲竹在一旁看得是暗自摇头,虽然他知道这种情绪就是光头内心真实的写照,然而其他人怕是不会这样想了。
“你瞎嚷嚷个啥?”寸头率先发难,迈出一步走向光头,“这东西到底是谁放的你心里还没点β数吗?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说不是你干的?笑死我了,如果不是你干的你刚才又为什么要去拿这东西?”
“我特么能不拿吗!上一轮那家伙就开始泼我脏水了,如果这一轮我还不把东西拿走,他指不定还会使出什么阴损的套路来栽赃我!”光头边说边用手指着不远处站着的瘦弱青年,此时后者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让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意。
“血口喷人谁不会啊。”青年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光头想杀人的目光,“你现在咬我不就是因为我上一轮对你进行过怀疑吗?呵,打击报复,真没意思。”
“打击报复?这根本就是你在栽赃我!”光头喘了两口粗气,然后看了看寸头又看了看曲竹说道,“我告诉你俩啊,可千万别被那家伙带节奏,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明确了,这家伙就是想利用你们来弄死我。退一步讲,就算这东西确实是我藏的,我又干嘛要藏它?这种没意义的行为从逻辑上根本解释不通啊!”
“解释不通就对了。”青年拍了拍手,然后缓缓迈步走向光头,“如果你的计划这么容易被我们看穿,这就不会是你给自己留的退路了。”
“退路?!你特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家想一想啊,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还原下整个故事的发展:首先,这位住在d号房的兄弟在脑中构思出了个计划,当然,计划内容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但总而言之,这个计划的实施需要他先将硬纸包里的东西转移出他自己的房间,藏到个别的地方,所以他瞄上了外面走道的尸体,在其它地方都没有能藏匿物品的条件下,他只能选择将东西放在了尸体身上。”
“但这种藏匿被发现的风险极高,尸体所处的位置在走道中央,实在是过于扎眼了些,因而为了尽量减少咱其他人在此后与尸体接触的机会,他不惜浪费自己宝贵的体力将尸体挪进了只有在投票阶段才会开启的逐放室内,如此一来,至少在自由活动阶段咱就不可能会留意到这具尸体的,而他也能趁着这段安全时间,完成些别的准备事宜。”
“然而出乎这位兄弟意料的是,在此后的自由活动阶段便有人……噢,也就是我,针对尸体位置的问题提出了疑问,当发现自己的意图已经败露后,他决定启用备用方案,也就是现在表演的这出‘死不承认只装委屈’的戏码,毕竟计划的内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完全可以以此为说辞,逼迫我拿出能够证明以上推测的绝对证据。”
“但这种仅存于脑海中的想法又怎会有绝对的证据可言,所以我必定是无法拿出的,而这时他便能反咬我一口,给我挂上个‘栽赃陷害’的名头。”
说到这儿青年是停住步子,前额微垂抵住光头的指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得不说,你这一手回马枪玩得是真不赖,只可惜即便我没有绝对的证据,你也同样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毕竟——”
“你确实在这一轮主动转移了这袋子的东西,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你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我……你……”
光头指着青年的整条手臂都因为内心情绪的强烈波动开始颤抖,他的另外一只手似乎想去掏别在腰间的刀子,但在即将碰触之际,却是突然改变了方向,指向了旁边站着的马尾辫女生!
“都是她!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这话近乎是被光头吼出来的,“第二轮自由活动阶段的时候咱不是发生了冲突吗,当时我抱着这女的,她就悄悄给我说什么‘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之类的话,然后还告诉我说‘她那里有个特别的东西能给我们提供保护’,但是她不会藏东西,所以让我在下一轮的投票阶段把这玩意儿先藏到外面去,避免遭遇查房被发现。”
“当时我就觉得这事情挺奇怪,虽说是我把她给救了,但她也没必要把好东西直接分享给我吧,不过那时候我是真没想太多,就觉得这女的或许是想依靠我来保护她自己,所以就信了她说的话,然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从头到尾做的一切都不是我自己的意愿,我是被指使的!”
“不!我从来都没有给他说过那些话!更没有给过他什么东西!”眼瞅着众人的目光均转向自己,马尾辫女生赶紧挥手辩解道,“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展示我所有使用过和未使用的物品,你们可以自己看看,绝对没有少一样东西。”
说完,女生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空罐头、一个空水瓶,两张水源卡以及一张食物卡。
“除了我第一轮投票使用掉的那张水源卡外,其它的东西全都在这儿了,你们可以看下数量,我绝对没有多余的机会去获得任何特殊物品。”
“嗯哼?”寸头将目光转回到了光头的脸上,“所以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我……”
光头的牙齿将他的下唇压出了血印,他明白自己已经落入了这个圈套的死结之中,此时此刻,他算是彻底失去了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