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广却突然将锦秀推开了些,叹了一口气:“唉,你不知道,褚中最近骄傲自大,和从前迥不相同,朕怎么能放心将这些事情交给他?”
这正是锦秀要套出來的话,此时听见,心中一动,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怎么?褚大人一向低调,今天怎么如此?是不是因为以前的军功,有些自满了?”
“朕看來还不是如此。如今他为人行事,大有不将朕放在眼中的样子,处处露出唯我独尊的样子。前些天还不是这样。所以朕还不好断定,还得等到看看再说。”
“皇上说的是,不可莽撞,毕竟褚大人是太后的娘家人,又有淑妃在宫里,一切都慎重啊。”
“不过,,”皓广话锋一转:“凭他是什么人,也沒有逾越过君臣名分的,若是他有什么越轨的地方,是万万不能手软的!”
锦秀沒有应答,反而说道:“现在最要紧,就是褚中掌握军权,皇上得时时注意,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皓广点点头:“朕也早已经防着这着了,将绿柳营中的军权先交给锦宣,过几日就叫他们交接,这是京城防卫重兵,有了它,褚中就损失了一半力量。”
“皇上考虑的周全,不过,褚中能够轻易交出么?”
“朕先将褚中调到别的地方去,到时候,绿柳营中空虚,就由不得他了。”
“皇上别想这些了,您看这几日都瘦了,可不是国事操劳的?今天晚上好月色,就将这些事情放下,先歇歇吧。”锦秀半是心疼。她想知道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褚中果然有谋反之心,这父女俩一样,都是表情外露之人,有点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果然,刚蠢蠢欲动,就已经让万人皆知。不过,自己已经预备下了,就是他有什么动作,也都无事。
皓广望着窗外沉沉的月色,也被这清光吸引了,过去,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啊,这样良辰美景,岂可辜负?今天晚上就什么都不想了,只有你我两个人。”
锦秀走到窗前:“人生行乐能几时?何苦为这些烦事所缚?”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手牵到一起,紧紧依偎。
忙碌中总是过得快,每日早起就见各处回事的人,安排衣裳、赏赐、宴席等,都要到三更才歇下。这天正是腊月初九,锦秀略喝了两口燕窝粥,就将一早在凛冽寒风中等候的人传进來,一一吩咐。
忙到快中午的时候,一个小丫头忽然走进來,向侍立在一旁的春芽耳语了几句,春芽脸色一变,微点了点头,轻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锦秀就猜到有什么事,只是碍于多人,沒有立刻问。待到人散了些,便向春芽看了一眼,春芽也会意地投來一个眼色,锦秀便道:“好了,就先到这里吧,等下午再來回事。”
各处执事的人等都退了出去。锦秀见室内无人了,便问道:“有什么事?”
春芽向四周看了一眼,高声道:“娘娘累了,你们还不赶紧关上门,让娘娘好好歇歇?安静点,无事不得进來!”
众丫头不迭地答应着,刚要走,春芽又道:“再出去叫御膳房做一碗桂圆汤來,补补心血。”
锦秀见人去了,就看着春芽,春芽连忙走到锦秀跟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來,上面密封着口,锦秀连忙拿过來,拆开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