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容禀。”蕙儿跪下说道:“这是奴婢家里自小传进來的一个方子,专治一切小儿的积食毛病,百发百灵,只是娘娘要放心大胆地让奴婢去做,奴婢才敢实行。”
“你说是什么方子,我们再一起看。”锦秀道。
蕙儿犹豫了一下:“回娘娘,要用一根银针,在火炉上烧热了,上面系上一根绒花,穿进小儿的皮肤,找准穴位,热气透入,与冷相搏,二者攻伐,热气一胜,体气恢复,就可以望好。若是有效,不过半个时辰,将口中的积痰吐出來,就好了。还请娘娘拿主意,若是信得过奴婢,愿意舍上身家性命为公子一试!”
容儿大睁着两眼,看看锦秀,又看看蕙儿,有些不相信似得,可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锦秀沉思了半晌,忽然直盯着蕙儿:“你确定有把握?”
蕙儿抬起头來,朗声道:“奴婢有把握!奴婢小时候,一家几十口,都是用这个方法治好的小儿毛病,凡有毛病的,都用这个方法,再无不灵的。”
锦秀忽然下了一个决定,毫不犹豫地说:“好,本宫就将先儿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你了!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只要用心,就是有什么事情,本宫也不会怪你。”
“娘娘放心,若是不能好,奴婢情愿一死了之!”蕙儿重重地磕了个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快走吧,先儿等不得了。”锦秀说着,就要起身向外面走去。
春芽等都连忙上來拦住她:“娘娘不能去,让蕙儿和容儿一起去,只要她们能做好就好,何必要娘娘亲自挪动?”
“你懂什么?本宫也会些医术,到了那里,也可以帮忙。你们不必再多说了,快快叫人去备车要紧。”锦秀毫不容情地说。
春芽等刚要再说话,锦秀又道:“皇上今夜宿在哪里?”
“回娘娘,皇上今夜在叶良人那里。”
“好,叫个人去,到清宣殿,告诉那里的管事太监,就将本宫出宫的事情,來龙去脉都向他说了,就说本宫得等到侄儿好了些,才能回來,若是皇上问起,就将缘故告诉皇上。”
说着,就有个丫头答应去了,众人只得过來帮着锦秀穿上衣服,外面车已经套好,锦秀带着蕙儿等匆匆上了车,就赶赴侍卫府去。
孟紫成府中,外面看上去十分简朴,也并非有特别华丽的妆饰,里面却十分精致,虽然东西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却因为有了容儿这个女主人的缘故,一切都显得十分温暖而亲近。走入里面,只见今夜灯火辉煌,显出一派紧张的气氛,府中上上下下,人來人往,穿梭不停,都在忙碌,都早已经得知了锦秀驾临的消息,各各低头行礼,容儿跟在后面,向东南方向一指道:“就是那里了。”
锦秀抬头一看,只见是小小的三间屋子,此时外面围着许多人,手中捧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器具。侧厅里,能隐隐看出几个太医正在围着那里熬药,正面房里灯烛辉煌,犹如白昼一般,几个丫头正在那里探头儿,一见容儿的到來,都惊喜万分地说:“夫人回來了,夫人回來了!”
“小声些,吵着了哥儿怎么好?沒看见娘娘來了吗?还不快迎接?一点规矩也沒有。”容儿轻声斥责道。
几个丫头忙伸了伸舌头,齐声跪下说道:“给淑妃娘娘请安。”
锦秀只是一心惦记着思先,忙走进去,只见锦宣坐在思先身边,床前围着几个太医和奶娘,还有孟紫成,先哥儿还是端午节时候容儿抱他进宫给锦秀请过安,这已经好几个月不见了,只见他虽然长高了些,却因为这一场病的缘故,瘦削依然,小脸发青,不时发出几句呓语,陷入昏睡之中,闭着眼睛。
锦秀來到床前,轻声呼唤道:“先儿,是姑母來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姑母。”
她呼唤着,泪水已经扑簌簌落了下來,容儿等在旁紧着拉着劝着,锦宣面向锦秀,不禁眼圈发红:“姐姐,你看这可怎么是好?”
“让奴婢进去,看看蝎子怎么样,娘娘,,”外面传來蕙儿急切地呼唤声,锦秀恍若才觉,连忙抹抹泪水,道:“正是呢,蕙儿说她善于治疗这些疾病,毛遂自荐來给先儿瞧,本宫已经允许了,让她进來吧。”
众侍女听了,便有两个人出去,带了蕙儿进來,锦宣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蕙儿却不及说什么,只是來到床前,仔细看了思先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回头说:“拿一根银针來,在火炉上烧红了。”
众侍女都犹豫着,不敢动作,看着锦秀,锦秀果断地道:“按蕙儿说的做!”
几个太医抬起头來,嚅嗫了一下,还不敢说什么似得,旁边的侍女忙出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一根烧红的银针进來,有些颤抖着交给蕙儿,蕙儿十分镇定,将银针如法实施。旁边的人都屏佐吸,一动不动地看着蕙儿,被这奇怪的方法惊呆住了,锦宣几次要下手阻止,都被锦秀拦住了,一屋子的人都鸦雀无声,静待这治疗完成。
不一会儿,蕙儿满头大汗,将手抽出來,脸上现出释然的表情:“好了,看一会公子的造化了,奴婢已经尽力,再也无法可想了。”
“要是你不能治好先儿,耽误的病情,看我怎么处置你!”锦宣不顾平时的情谊,忽然用手指着蕙儿,厉声地说。
“宣弟!”锦秀唤了一声,她看见蕙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知道她是真心为思先好,不由得制止着锦宣。
蕙儿却神色缓了过來,反而呈现出一种心疼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