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看了出來,当做沒发现,也不单和林贵妃说话,只是围着众人应和着。过了半日,林贵妃大概实在是烦了,便打了个哈欠,魏昭仪见了,忙说:“贵妃姐姐刚生产完,一定还虚,得多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过來问候惺子。”
“妹妹们说的,可不是折杀了这孝子吗,只要妹妹们不嫌弃,只管多过來坐坐,本宫求之不得呢。”林贵妃温和地说。
众人都连忙应承着,一面纷纷起身,锦秀又走到她身边,带笑抚慰道:“姐姐要什么东西,只管派人去告诉我,千万不要想着费事,姐姐素來为人着想,只是现在可就别那么多心了。”
林贵妃也带笑答道:“多谢,妹妹想的周到,看本宫有孕这段时间,东西送的屋里都堆不下了,哪里还缺什么东西?”
“回去本宫就叫人将惺子的衣裳和一切用具送过來,还有姐姐的补品,都早已经打点下了,知道姐姐不爱吃血燕,有上好的白燕,都已经预备下了。”
“妹妹还是那么心细,连本宫爱吃什么都记得。”林贵妃虽然嘴上笑着说道,眼中却暗暗透出一丝戒备的神情。
锦秀仍然镇定自若,笑道:“好了,看妹妹,一说起來就唠叨个沒完,又耽误姐姐时间了,这就回去了。”说着,便又嘱咐林贵妃身边的丫头:“好生伺候,不得有一点闪失,太医们也要嘱咐到。什么事想的心细些,别等着主子催促了再做。”
众宫女连忙打起帘子,锦秀出去,院门前众妃嫔已经纷纷各自上车,锦秀正要向自己的车辇走去,只见魏昭仪好像故意等在那里似得,她俩的车本就挨的相近,此时她往这边挪挪,更是几乎就要站到一起去了,只见她笑着说道:“淑妃娘娘这下可是有的忙了,那边三个皇子公主,这边林贵妃又新生产,全宫上下还得淑妃操持,可亏了淑妃好精神,换做差一点儿的人,早就不行了。”
锦秀听她的语调,似乎是连讽带刺的,脸上淡淡地说:“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说不到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份儿上,况且林姐姐这是大事,就是辛苦些,也是应当的。”
“听说大皇子最近读书也是上进的很,这下,皇家子嗣绵延,可是兴旺了。”
“那是皇上和太后的福气。我们做妃嫔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这几天淑妃娘娘辛苦,只怕都睡不着觉了吧?”魏昭仪似乎闪过一丝嘲讽,指着锦秀为又生一个皇子,定会忧心的事。
锦秀正色了些:“皇家有大喜事,就是辛苦些,心里也是高兴的,劳累了一天,夜里反而更香甜了呢。”
魏昭仪不觉冷笑了一下:“惺子聪明可爱,林姐姐这下可是高兴坏了,要知道,她生下來,可是不容易啊,沒有出什么意外,就是她幸运了。”
锦秀见她越说越离谱,竟然暗指锦秀是不是在林贵妃孕中曾经要暗害她,不由得脸一板,道:“姐姐今天高兴糊涂了吧,怎么说的话人都听不懂?还是赶紧回去歇歇吧,要是再这样,可就该找个太医來看看了。”说着,就上车而去。
坐在车里,锦秀心里还是不高兴,说实话,林贵妃有孕的时候,她从來沒想过要暗害她肚子中的孩子,自己生下了一儿一女之后,她实在不忍心下这样的手,若说是机会,也的确有机会,现在林贵妃身边橄榄去了,剩下的丫头都是着三不着两的,防备不到这些上头,这也是林贵妃自己所作所为,给人留下了可乘之机,可是,锦秀却一次都沒有做过,她虽然知道林贵妃心机深沉,还是决定放过她一马,如果能够相安无事,她也就不忍心怎么做了。
今天魏昭仪如此说,可笑她们还都认为锦秀一定起过念头,做过这样的事,漫说锦秀沒做过,就是做过,也是林贵妃自毁长城,将身边得力的丫头橄榄去了,沒了防备,就是有什么事,也是她自作自受。
心里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春芽已经掀开帘子:“娘娘,到了。”
锦秀在春芽的搀扶下下车,离得老远就听见宏远和凝香清晰的读书声,不觉欣慰地笑道:“这两个孩子倒是真用功,今天不是不去学堂吗?还这么读书?”
“可不是,”春芽凑趣地说:“今天国子监的先生都到清宣殿商量秋闱的事去了,放一日假,本來不用读书,可是皇子还是不依,一早上起來,用过了膳,就钻进书房读书去了。娘娘真是好福气呢,有这么听话的皇子。”
锦秀知道她是安慰自己,笑了一笑,回到室内坐了,道:“我们就在这里吧,别过去打扰他们了,对了,昨日本宫叫你预备的白燕,你都包装好了沒有?一会就得给林贵妃送去了。”
“奉娘娘命,都已经预备好了,沒想到林贵妃这么快,今天就生了。”春芽有些微撇了撇嘴,说道。
“好了,别再说了,昨天御衣房送來的东西,拿來本宫再看一遍。”
春芽连忙答应着去了,不一时,带了几个人,将东西一一捧來,上至产妇的补养东西,下至孝的一应用具,都是全套的。锦秀生怕有什么闪失,仔仔细细地又逐一看过了一遍,直到一点差错也沒有了,才点点头说:“好了,给林贵妃送去吧,就说先送这些去,要是有什么不好,只管和我说。”
几个侍女连忙鱼贯捧了出去,春芽道:“娘娘对她,也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怕她不领情呢。”
锦秀歪在榻上,叹了口气说:“可是现在本宫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