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仪见状,便行了个礼,褚鹃也说:“三皇子还等着臣妾呢,也陪姐姐一起回去。”说着,也站起身來。
锦秀也不多留,只说:“褚妹妹闲了再过來坐坐。”却沒有对魏昭仪说,褚鹃面色微微有些尴尬,魏昭仪也不自然地笑了一声,锦秀却镇定如常。
褚鹃为了化解眼前的场面,忙说:“臣妾谢皇后娘娘,这几日的事情和账本,等明日臣妾和魏姐姐会齐,再给娘娘拿來过目。”
“沒事,本宫还信不过你们两个吗?不用着急,迟几日也无妨。”
褚鹃和魏昭仪答应一声,才各自散去。她们刚走,春芽就上來说:“娘娘何必这么宽容她们?魏昭仪那日是明摆着和您过不去,您就应该催促她们早日将这几日的账本拿來,挑出些毛病來,也好杀杀魏昭仪的锐气,免得她再生事。”
“算了,反正她们也沒管几天,本宫现在也已经接手过來了,谅她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何必再纠缠于这些小事?况且与前几日有关的事,还是小事化了的好,不用总提起來。”锦秀说着,也在思索,前些日子陈国的事,拒魏昭仪和褚鹃、上下宫妃等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既然和皓广已经和好,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只要自己和皓广不提,渐渐地悄无声息,也就这样了,不会再兴起什么波澜來。
过了不久,皓广就下发了御旨,将陈国从前的亡国遗民都安抚了,凡是各处的,都可以上报府道,登记造册,按数发放,一时间,称颂皓广之声不绝,再沒有什么不安定的了。
锦秀虽然表面上不敢张扬,不过还是私下和皓广说了,到陈国国君和皇后的埋葬之处,行了礼节,拒心里难受,不过还好皓广体贴她,时间一长,才渐渐放下了心事。
她有时候回忆起,童年时候,孟紫成举家搬走的前夕,父亲和孟家伯父的那一番谈话,现在想來,当年是來了陈国最后残存的几个人,结果,孟家伯父就受了牵累,沒有保住來人,孟家也被迫远遁他乡,不过,这些事毕竟都已经成定局,自己怎么想也沒有用了,现在,她唯一的心事,就是能给孟紫成尽快再找一门好亲事,也算是安下心來。
又是一年春,今年的春天,分外的宁静,几个孩子都渐渐长大,十分健康,宏远和宏儒也都入了国子监读书,如愿也胖了许多,这是锦秀进宫來,过的最为安宁的一个春天。
五月初三,又是快到端午节的时候,宫中历來最重视,加上今年太平无事,更是热闹了许多,锦秀早几日就开始张罗荷包、粽子、宴席、丝线等物,满宫中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之中。
这天,正是江南贡枇杷到,锦秀想起褚鹃是最喜欢吃这个,便命人:“挑几筐好的,给褚昭媛送些过去。”
“回娘娘,褚昭媛自从得知了她父亲病重的消息,这几日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好像病倒了样子。”春芽悄悄回说。
前几日,边疆传來消息,褚中年迈体弱,去年就染病在身,加上太后去世的打击,终于挺不过去,已经眼瞅不行。虽然人人都说他是罪有应得,褚鹃表面上也不敢露出些什么來,还是私下十分的伤心,锦秀早知道她的状况,也不好去打扰,只是替她瞒着皓广而已。如今听见春芽又这么说了,心里有些揪紧起來:“是吗?沒找个太医來瞧瞧。”
“褚昭媛怕皇上知道,不敢请。”
“那也不行,有病了不能硬挺着啊,一会本宫亲自带个太医过去。枇杷挑几篓好的,带上去。”锦秀说着,就带着春芽,向华彩殿而去。
褚鹃躺在床上,旁边只有几个侍女围着,自从父亲出事,她就清心寡欲,虽然后來位份又晋封上去,她也不肯要什么东西,就是伺候的人,也少了许多,每日除了带宏儒,就是独坐看书。
听见锦秀到來的消息,褚鹃连忙挣扎着要下來,锦秀快走了几步,上前按住她,柔声软语地说:“快躺下,别起來,你这会子怎么样?是不是还觉得头晕?不吃东西怎么能行?还是得吃两口。”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大概这次是好不了了。”褚鹃淡淡地说。
“别说这些丧气话,说什么呢?你还这么年轻,不过是这几日伤心,本宫都知道,哪里就说到这个上头?哺天,自然就好了。”锦秀连忙安慰她说。
“娘娘是好意,不过臣妾只怕这次是不行了。”
“本宫不许你再说这些,要是这么说,本宫可生气了。”锦秀装出嗔怪的样子,说。
褚鹃笑了一笑,道:“臣妾不再说了,免得娘娘着急伤心。”
“哎,这就是了,一会太医就会來,对症吃几剂药,好好吃些东西,几天就会好的。”锦秀一边说着,一边又凑近了些,小声说道:“妹妹,你的心思本宫都知道,你放心,心补须心药医,本宫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褚鹃的眼中焕发出一丝神采來,但也只是一闪,就又黯淡下去,无可奈何地说:“娘娘能有什么办法?说句心里话,这是父亲自作的,谁也沒有办法。”
“本宫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人,只是心里藏着,不敢说什么。不过父女天性,你父亲也是一时昏了头,本宫都了解,,”刚说到这里,只见褚鹃身边的大丫头玲儿走过來说:“回皇后娘娘,太医已经來了,请娘娘示下,什么时候进來?”
锦秀见了,便说道:“这就叫他进來吧。”一面向褚鹃凑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