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被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弄得大惊失色,忙要上前扶住皓广,皓广却猛地将她往身边一推:“你没有武功,快走!”
“皇上,那你——”
皓广不及说什么,猛地将锦秀推到一边,回身抽出佩剑,兵戎相见,碰撞之声大作!
宫中侍卫都在后面,此时只有孟紫成带着几个侍卫招架,虽然众人都是武功卓绝之辈,奈何人少敌多,渐渐也有些体力不支,锦秀躲在一旁,心里急得如同火烧一般,只恨自己使不上力气,忽然,只见为首的一人,趁人不备,迅速转身,将手上短刀向皓广的前胸刺来!
锦秀疯了似得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就在这一瞬间,一柄亮闪闪的宝剑忽然横空出世,亘在中间,短刀措手不及,“啪”地被挡了回去!
皓广下意识地倒了一下,锦秀也随之向后一仰,勉强镇定住了。黑衣人被眼前这突然出现的景象有些惊呆了,短暂的怔仲之后,立刻反应过来:“兄弟们,杀死这个狗皇帝!”
没等他们上前,那柄宝剑寒光一闪,挡在了前面!一个身穿青布袍子的瘦削男子,飞身穿梭,抵挡着一众敌人。
此时留在后面的众侍卫也已经赶了过来,呼啦啦地围了上来:“皇上,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皓广匆忙地挥挥手:“不用说这些了,快去帮忙!”
众侍卫答应一声,人群立刻展开了混战,皓广也纵身一跃,和身穿青布袍子的男子并肩作战。
陇南都督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退缩着倚在墙角,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官兵的人数越来越多,渐渐占了上风,忽然,瘦削男子猛地一转身,使了个诈术,放黑衣人进入里来,回手一剑,正中心窝!
敌人的队伍顿时大乱,失了阵脚,众侍卫趁机一拥而上,瞬间就将失去理智的众人擒获,官兵也趁机清扫,黑衣人已经消失殆尽!
孟紫成亲自监督,将重伤的黑衣人首领押了过来:“皇上,这就是行凶的歹人!”
皓广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跪在眼前,奄奄一息的人:“你是哪里来的?为何要行刺于朕?”
黑衣人的气息很微弱,却仍然很坚定:“昏君!要杀就杀,不要废话!”
“朕就是要杀你,也要问个明白,你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有冤情在身,难道不想解决吗?死了于事无补,就这样白搭上一条命?”孟紫成闻言,气得满面通红,上来就要将他带走,皓广摆了摆手,止住了他,冷冷地说。
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旋即又黯淡下来:“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说的好听,百姓的死活,你们又有谁能够知道?”
“你无凭无据,为何这样武断,朕如何不体贴百姓的死活?”
“我怎么无凭无据?你说是赈济百姓,却发了不到一两粮食,还尽是霉黑变质的,如何能吃?今年大旱,百姓无以为生,朝廷还终日不问下情,横竖都是死,不如刺杀了你这个昏君,死的还痛快些!”黑衣人说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孟紫成刚要说话,皓广却走上前去,低头望了望他:“看样子,你也是个精壮酗子,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实在可惜。”
黑衣人闪过一丝惊讶:“皇帝老儿!你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干什么?还不赶快下手?”
皓广摇摇头:“你这样糊里糊涂,朕可不能让你不明不白地死了。朝廷发下的救济粮,被陇南都督克扣,朕已经知晓了,这次来,就是特意为百姓伸冤昭雪的,你空有一身力量,却不分青红皂白,白白做这无益之功,可惜,可惜!你若是晓事的,能够设法觐见朝廷,将事情说清,替百姓请命,不出此下策,岂会闹到如此地步?若是将此等本事,用在正处,岂不是事半功倍?唉,事到如今,谁也救不了你了。”
黑衣人骇然,不顾流血的身体,挣扎着要撑起身子:“你是说,你已经知道了?”
皓广点点头:“陇南都督欺上瞒下,其罪当诛!至于百姓的粮食,朕自会下令加倍补偿,断不会使父老们受一点委屈。”
黑衣人愣了片刻,不知说什么是好,忽然,身体的疼痛剧烈发作起来,他扭曲着面孔,倒吸了一口冷气。
“快,叫随队太医来,给他看看,朕要救活他!”皓广召唤着身边的太监。
“皇上,他图谋不轨,皇上还救他干什么?这样的人,就该拉下去马上处死!”孟紫成愤愤不平地说。
皓广阴沉着脸,摇了摇头:“你没听见吗?他也是为百姓伸冤,其情可悯,朕想救活他。”
孟紫成不说话了。这时,皓广像是想起什么来似得:“这人是何处人氏?什么来历?”
此时百姓经过这一场动乱,再加上见皓广随和可亲,也就不大害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看,此时听见这句话,有几个胆大的,上来看了一眼,却也摇摇头,都不知道的样子,皓广正在犹疑,忽然,在人群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我认得他,他是陇右有名的义士!”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个穿青布袍子的男子,身背宝剑,冷眼旁观,站在一边,慢慢地发出了这句话。
皓广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
瘦削男子的衣服上,都沾染了道道暗红的血迹,他却浑然不在意:“我曾经在路上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如此英雄,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真是可惜。”
皓广面向瘦削男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