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就见陈皇后、林贵妃、苏贵人等都在那里,王美人的几个侍女伏在床边,哀哀地哭泣着。林贵妃一见锦秀来了,忙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还抹着眼泪:“卢妹妹,你这身子,怎么过来了?你看看罢。好端端儿地,王妹妹怎么就去了?这样想不开呢?”
“给皇后娘娘请安。”锦秀行了个礼,抬眼正遇见陈皇后的目光,两下碰撞,陈皇后的眼睛迸发出从未有过的狠毒和怒火,锦秀也冷冷地望着她,眼神坚定而凛冽,直到将她的那一股火气浇熄为止。
“起来吧。”陈皇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锦秀起身,看了四周一眼,问道:“皇上呢?”
“皇上今天晚上宿在魏昭仪那里,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请了。”说完这句,林贵妃已经又拉她说道:“昨天还和王妹妹一起说话儿呢,不想今天就阴阳两隔——”一边说着,一边又哭了起来。
“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锦秀望了陈皇后一眼,道。
林贵妃等恍若不明就里,继续说:“听说,王妹妹的父母得了重病,今天宫外有人来回,这几天都去世了,王妹妹十分伤心,是不是就为了这个?”
锦秀继续抬头望了陈皇后一眼,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难道王妹妹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就这么受不得打击?是不是有什么人做的手脚,也未可定?”
“卢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贵妃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似得,说。
锦秀打量打量她,林贵妃的眼中,清澈如水,什么都看不出来似得,一脸的迷茫,锦秀心中不禁暗笑了一下,她就是猜到什么,也不会显现出来的。想到这里,她淡淡地抹去道:“我也是随口一猜,只是觉得,王妹妹的死,太蹊跷了。”
“卢昭仪这话,明摆着是怀疑谁呢,话要说个明白,无凭无据的,可不能乱猜,不然,你负的起这个后果吗?”陈皇后忽然从上面大声说。
锦秀抬头,冷冷地看了脸色有些发红地陈皇后一眼:“臣妾不过是看王妹妹忽然去了,觉得伤心可怜,才说出这一句话,皇后娘娘这样说,倒好像知道什么似得,不知娘娘是什么意思?”
“本宫说什么?分明是你造谣惑众,混乱众听,还敢狡辩?”
“锦秀说的是,她不过是看姐妹去世,伤心而已,皇后何必这么紧张?”
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众人都下意识地往外一看,只见皓广带着魏昭仪,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都连忙下拜行礼:“叩见皇上。”
皓广扫视了众人一眼:“都起来吧。”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慢慢站起身来,心里都有几分忐忑,陈皇后还要为刚才的事辩解:“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非是说,在这节骨眼儿上,乱的时候,生怕再出什么事,对不对?”皓广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说。
陈皇后被皓广弄得语塞,嚅嗫了一下说:“是。皇上明鉴。”
“锦秀也是心里着急,所以才会这样说。况且,王美人的死,的确是事出奇怪,也怪不得锦秀心生疑虑。”
陈皇后的脸色有些微微转变:“皇上的意思是?”
皓广不再理她,转而面向众人:“叫人来检验了没有?”
“回皇上,已经验过了,的确是投井而死。”
皓广的眉头紧锁:“再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了。”
锦秀看着陈皇后,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向皓广行了个礼道:“刚才王美人身边的宫女都已经说了,今天有人报,王美人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她听了这个消息,就痛哭起来,大约是为了这个。”
皓广没有说话,在沉思着什么,锦秀也在思索着,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只听一个急促的声音:“回皇上,孟侍卫求见。”
皓广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紫成?他这时候干什么来了?”
“这个时候,宫中正是乱的时候,哪里有空儿接见他?况且别再添什么乱,还是叫他回去吧,明天再来。”陈瑶钗不待皓广发话,就先开口阻拦说。
锦秀却心中一动,忙说:“皇上,孟侍卫深夜求见,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皇上一定要见见啊。”
陈皇后也阻挡不住,只得恨恨地看了锦秀一眼,锦秀只是冷冷地望着她,等着皓广发出指令:“叫他进来吧。”
不过片刻,孟紫成就带着焦急的神情,走了进来:“微臣叩见皇上。”
“罢了,不必多礼,紫成,你深夜觐见,有什么要事吗?”
孟紫成看了左右一眼,道:“回皇上,微臣深夜进来,是为了一件和王美人有关的事。”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泛起了阵阵波澜,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发出轻微的议论声。
只有锦秀的面色如常,陈皇后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皓广浑不在意似得,问道:“什么事?”
孟紫成拱了一拱手:“微臣今晚在宫中值夜,刚才就听见王美人自尽的消息,微臣正纳闷,碰见两个鞋女,在太湖石边议论,说什么,那公公将王美人推下去,可是真狠,我都亲眼看见了,微臣一听见这个话,就知道里面有玄机,叫人将那两个鞋女抓起来,带回去审问,果不其然,那两个鞋女都是皇后宫中的,说她们亲眼看见了有人将王美人推下井去!”
孟紫成说完,平静地看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