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看着皓广:“臣妾纵然有心,只怕形势不由人。”
皓广的声音分外坚定:“只要有朕一日,就不会叫你受一日的委屈。过几日,你生下了皇子,朕还会晋你的位份,现在,你也知道,没有生皇子的妃嫔,按照祖制,是不能晋封为一品的。再过几天,就算朕执意要晋封,闹的满城风雨,对你也不好。”
“臣妾知道,只要有皇上的心,臣妾就知足了。”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抬头望着皓广:“皇上今天处置了陈皇后,就不怕陈庭有什么动作吗? ”
皓广松开她,冷笑了一声:“怕什么?迟早有这一天。这是朕的第一步,也是给陈庭敲个警钟,叫他不要太狂妄了。”
锦秀直起身子:“皇上心里已经有成算了?”
皓广沉默了一下:“这几个月来,朕已经搜集了他不少的罪证,这次,他是逃不过了。”
锦秀一阵心酸,几乎眼泪要流下来:“真的?皇上打算怎么处置陈庭?”
皓广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惨淡的月亮:“现在就是这个为难。这些罪证,定个流放是已经够了,可是要处死刑,还差些分量。现在要紧的,就是朕已经得到密报,陈庭曾经和突厥勾结,只是这个老狐狸,这些证据藏得死死的,这事做的极为隐秘,再也找不出证据,所以朕想着,能够一起清算比较好。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锦秀脸色一变:“那皇上就这么等着吗?”
皓广回过头来,见她神态焦急,忙走上前来安慰她:“就算是找不到,朕也一定答应你,过了春节,到春天的时候,就无论如何将陈庭处理。你别担心。”
“臣妾就等着皇上。”锦秀仰起脸,看着皓广。心中虽然沉甸甸的,还是像有了底一般。
林贵妃宫内,一盏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寂静无声,照着灯下的两个人。
过了半晌,一个女声不服气地响起:“这个卢昭仪,就这么和娘娘平起平坐了?她才进宫几天?凭什么?就靠着肚子有个皇子,就嚣张成这样?”
林贵妃沉稳的声音:“你不服气什么?有个皇子就比别人强,我若是能耐,也有个皇子,不就不用受这些气了?况且以她现在的声势,也是迟早的事。”
女声哑了半晌,旋即又道:“娘娘别生气,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不过气不公。凭娘娘的家世、能为,早就该统领后宫了。”
林贵妃幽幽地叹了口气:“唉,情势不由人,也说不得这些话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能牢牢拉拢住卢锦秀,在这后宫中有个立足之地,然后再想下一步。”
“娘娘何必这样丧气?皇后被废黜,以后这后宫里,还有谁能大过娘娘?怕那个卢锦秀不成?”
林贵妃的语气转为烦躁:“你懂得什么?卢锦秀现在圣宠正隆,她父亲又已经平反,如今也不是罪臣的女儿了,她又怀有皇嗣,万一生下一个皇子,这后宫,恐怕就是她的天下了。”
“就算她生下了皇子又怎么样?咱们皇上也不是只有一个,不是还有大皇子呢吗?”
“大皇子才具平平,他母亲又是个不得欢心的,俗话说,母凭子贵,这反过来,子凭母贵,也是情理之中的。卢锦秀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生下个皇子来,难保皇上没有立储之意。”
这最后的几个字,是用微弱的语气说出来的,饶是声音轻微,还是将女子吓了一跳,屋中的气氛变得更紧张,半晌,女子勉强说道:“不见得吧?娘娘别操这些心了,上面还有太后,前朝还有那些大臣,卢锦秀一个弱女子,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况且咱家老爷、少爷现在差事都当得不错,总算是娘娘一个后援啊。”
林贵妃摇摇头:“你没看见,卢锦秀的弟弟,现在也入朝为官了,虽然官职不大,却是要紧的职位,足见皇上对他的亲信。这些优势,我们都不足凭啊。”
屋内又停顿了半晌,林贵妃忽然用亲密的口吻说:“橄榄,以后,我还得指望着你呢,你不会和我三心二意吧?”
橄榄闻言,连忙跪下哭诉道:“娘娘这么说,奴婢唯有以死明志!奴婢从小服侍娘娘,又跟着进了宫,对娘娘唯有死心塌地,不惜性命!”说着,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林贵妃换了一副笑容,慢慢地拉起她来:“你起来。我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和亲姐妹有什么区别?我只是太害怕了,这宫里人心险恶,谁也信不过啊。”
橄榄站起身来,忽然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把小刀,就要往脸上划去!
林贵妃连忙一把从她手中抢夺过来,小刀“咣啷”一下掉在了地上!林贵妃忙拉住她笑道:“和你开玩笑呢,你这个傻丫头,就当了真,叫我不知说什么是好。还不快过来。”
橄榄只是哀哀地哭泣着,林贵妃亲自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水,笑道:“好了,好了,我也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得,所以说话有些口不择言,我能不相信你么?快别哭了。”
橄榄忽然靠近了林贵妃:“那,要是卢锦秀生下一个公主来,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林贵妃嘲笑一声:“你说的算的?生男生女,还不是看人家的福气?”
思索了半晌,忽然靠近了些:“娘娘,要是她生不下来,不就一劳永逸了?”
林贵妃眼中透出一丝凶光:“你以为我没想过?不过,这事不是简单的事,还得细细谋划,只不过现在皇上心心念念都在卢锦秀身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