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是何等聪明的人?忙做出十分恭敬的表情道:“娘娘说的是,臣妾平时就将娘娘的话放在心上,不敢不恭领娘娘教诲。”
锦秀语气也温和了些:“时候不早了,姜良人快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不适,早点告诉本宫,传个太医过來看看,别生出什么大病來,可就不好了。”
“娘娘关心臣妾,臣妾惭愧,不敢时时烦劳娘娘。”
“哪里的话,这都是本宫分内应做之事。照顾姐妹,责任都在本宫身上。就是忙,和林贵妃说一声也使得。千万不要有什么不舒服自己挺着。”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倒也沒有什么大不适,只是时时疲倦,沒有精神。”姜榕看着锦秀道。
锦秀闻言,微微冷笑一声:“疲倦也是有原因的,也得找太医來看看才是。”
“那日臣妾已经叫人问过太医了,说是气候所致,所以臣妾也沒敢声张。”
“既然这样,那就沒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好生歇着就是了。”锦秀见她如此倚姣作媚,借故偷懒,也有些不满,甩下一句话,便要离去。
“多谢娘娘体恤。”姜榕说着,目送锦秀离开。
两日之后,陈庭便被秘密处决。他一死,朝廷中的党羽都人人自危,皓广怕朝廷动荡,也沒有十分严惩,只是将罪行重的按律处置,罪行轻的去官免职,其余七八品的匈,都暂且放过,锦宣也被加封为大司马,和褚**理军务。
锦秀知道了这个消息,将人都遣散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室内默默向父母祝祷,女儿终于替您二老报了仇,可以安心了吧。女儿终于完成了愿望,除掉了陈庭父女,终于不会含恨九泉了。
这件事解决,锦秀一直以來的包袱终于放下,心中也舒畅了许多,总算消解了心事了。
太后听见这个消息,病了几天,锦秀每日过去请安,太后只是托病不见。锦秀明白她因为陈庭之事,有些惊悚,所以暂时躲在宫中静心。
过了几日,说是已经复原,再去请安时,见太后神采奕奕,和往常大不相同,锦秀心中知道她是因为陈庭已经除去,去了一块心病,暗暗笑了笑,沒有提到任何事。太后也沒说褚秀的事,彼此还是如往常一样,淡淡的。
这天十分和暖,锦秀想起绸缎房的许多缎子久放在那里,该拿出來晒晒,闲來无事,便带着春芽來到库房,看着管库的宫女太监们将绸缎一匹匹搬出來,小心地晾晒起來,正检出一匹淡青色的织金宫纱,锦秀看了,忽然想起黎淑容好几日沒有出來了,便叫丫头:“再找几匹缎子,加上这匹纱,给黎淑容送去,就说是本宫看着甚好,天气眼看就要暖和了,作件衣裳穿。再问问有沒有什么事,怎么这几天都沒出來。”
宫女答应着,抱了衣料刚要去时,忽见黎淑容身边的丫头隐儿满面泪痕,惊慌失措地走了过來:“淑妃娘娘,大事不好了!我们淑容,,”
锦秀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一步,亲自扶着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慌,慢慢说。”
隐儿疯狂地抬起头來,看着锦秀:“我们淑容,,自尽了!”
锦秀心中蓦然一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自尽?”
“奴婢也沒想到,娘娘竟然就这么做了。前几日陈庭的事情结束,娘娘就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也不在意的样子,说是宫中无趣。奴婢还以为是皇上这些时候沒來,有些伤心,就劝娘娘不要想那么多,也沒有太在意,沒想到,今天早上起來,就敲门不应,待到奴婢有些怀疑,叫人破门进去时,只见淑容已经咽气多时了!”隐儿一边说,一边哭,几乎泣不成声。
锦秀连忙说:“别急,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告诉了皇上沒有?”
“已经派人去了,怕小丫头说不明白,所以奴婢才亲身过來回淑妃娘娘。”隐儿一边哭着,一边说。
锦秀不及再问什么,就带着隐儿來到这里,只见钦天监的人已经來了,人來人往,都穿起了白,锦秀走进去,看看屋里,还是和从前一样,想起黎淑容活着的时候,不禁悲从中來來,隐儿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锦秀四下一扫,忽见妆台盒子底下压着两张纸,露出一个小小的角,不觉问道:“那是什么?”
隐儿顺着锦秀所指的方向看去,也露出惊异的神色,连忙走上前去,拿了起來,看了一眼,交给了锦秀:“娘娘看看,这好像是我们淑容留给娘娘的。”
锦秀连忙接过來,只见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一点也显不出慌乱來,看來她是早有准备了,锦秀心中一边忖度着,一边看那上面写的是:
淑妃娘娘钧鉴:黎珍入宫之初,只为以一己之身,家仇得报,如今仰仗淑妃,共赴险境,终得成功,心愿已了。宫中险恶,真情难觅,黎珍纵然苟活,已无意趣,不如早日安宁,人生至幸之事矣。珍一死,宫中必有多议,未免累及娘娘,珍手书一封,可转交皇上,上面都已经证明矣。
淑妃娘娘宅心仁厚,从前不曾相知,多有疑虑,如今珍虽去,而顾念从前姐妹之情,能不感怀?人生无不散之筵席,娘娘善自保重,勿忘小妹可也。
另一封信上,也是说了这些缘故,向皓广解释。锦秀看了这冷静决断的书信,不觉一阵悲凉,眼泪忍不住落下來。隐儿关注地打量着锦秀,此时见她这幅模样,急着问道:“我们淑容说的什么?”
“你们秀,不愿意再在宫中生活下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