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点点头,又道:“你倒真是能言善辩,原來本宫还沒看出來呢,这么会劝人。对了,蕙儿,还沒來得及问你,你昨夜是怎么遇到锦宣的?幸亏了你,不然,他一个人,还不知道喝成什么样儿,如何烂醉呢?”
“娘娘,昨夜奴婢也知道宫中发生了大事,心里惦记娘娘,本來想晚上悄悄过來看看的,也是事有凑巧,刚走到湖边,就看见一个摇椅晃的人影,还念叨着什么,奴婢走过去一看,不正是卢将军吗?奴婢当时心里就好生担心,知道他遇到了这样的事,心里一定非常难过,这也一定是瞒着人偷偷跑出來的,还不知会什么样呢,因此奴婢放心不下,就过去看着,劝了将军几句,要拉他回來,死活不依,奴婢也讲不过他,只好在旁边守着,直到今天清晨,才好说歹说,将将军搀回來了。奴婢失职,还望娘娘恕罪。”蕙儿连忙跪下。
“哪里的话,幸亏了你了,”锦秀一边亲手将蕙儿搀起來,一边说:“可不是,昨天他本來说要自己一个人歇歇,本宫怕扰了他清静,也沒敢打扰,谁知,眼错不见,就自己偷偷打开窗户,跑出去了,唉,这一关也不知他能不能闯过去。”
“将军是个胸怀天下之人,一定知道事情的轻重利害的,娘娘不必担心。”
锦秀刚要说话,忽然见一个宫女过來,说道:“回娘娘,太医院派人來请示,原來给姜氏送的安胎药还送不送了?”
“送,为什么不送?她虽然有罪,怀的不是皇家的子女吗?难道还能慢待?”锦秀冷笑一声,忽然说道。
那宫女忙答应了一声,快速出去了。这里蕙儿见锦秀有事,也不敢多停留,便行了个礼道:“娘娘既然有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锦秀浮上一丝温和的笑容:“也好,你有空的时候,多去陪陪锦宣,能有人开导开导他,就好多了。”
蕙儿忙答应一声“是”,又说:“娘娘不嫌弃奴婢愚笨,奴婢自当尽力而为。”
锦秀点点头,待蕙儿出去了,忽然变了一副严峻的面孔,见屋内沒人,招手叫春芽过來:“一会你悄悄到冷宫去,瞧人不见,将这根金簪搅在她的药碗里,将她结果了!”
“娘娘真的要如此做?”
“不为紫珠报仇,我心里不安!你只管去吧,我主意已定!”
“这也是她罪有应得,奴婢这就去!”春芽说着,就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锦秀疲乏地倒在榻上,长出了一口气,像是轻松了许多,又像是心里有许多事似得,只是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忽然听见屋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看,只见春芽已经进來了,走近她身边,附耳说道:“回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千妥万妥,人不知鬼不觉,这会子已经沒气了!”
锦秀神色严峻:“姜氏,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是你自己亲手将肚子里的孩子杀死的!”
刚说完这句,忽然听见帘子外面响起一个太监急促的声音:“回娘娘,到了晚上举哀的时候了,皇上和卢将军都在清宣殿呢,请娘娘过去呢。”
“本宫知道了,回去告诉皇上和卢将军,本宫这就过來。”一面和春芽对视一眼,站起身來。春芽连忙拿过一袭灰色披风给锦秀披上,两人一同出去了。
到了那里,大家商议丧事如何办,林贵妃等也來了,忽见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走进來,见这幅势头,又不敢说话,向前伸头儿,林贵妃一眼看见了,大声说:“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有什么话进來说!”
那小太监得了这话,连忙连滚带爬地进來,跪在地下说:“回贵妃娘娘,刚才冷宫里的人來报,说是姜,,姜氏,,已经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