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惦记褚妹妹。”锦秀淡淡说了一句。早有侍奉的宫女打起帘子,两人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报道:“林娘娘、卢娘娘來了。”
褚鹃还是病恹恹地,躺在榻上,太后也还在这里,正坐在榻前和她小声说话儿,两人向太后行了个礼,褚鹃就要起身见礼,太后忙按住她道:“你现在有病,谅她们也不会挑剔你的,就只管躺着就是了。”
林贵妃和锦秀对视一眼,林贵妃忙笑道:“可不是,都是自家姐妹,还客气什么?褚妹妹,今日可觉得大好些了?”
“多谢两位姐姐关心,已经好多了,就是还觉得有些头晕。”
“冬日天冷,可得好好保养着,要是不注意,一个小病酿成大病可就不好了。”林贵妃在宫女端來的凳子上坐了,关心地说道。
“还沒事。太医说了,只要不再有什么闪失就是了。”褚鹃看了锦秀一眼,语气有些冷地说。
锦秀只当做沒看见,褚鹃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亲自端过凳子來,锦秀刚坐下,就听见外面招呼道:“玲儿姐姐,太医找您呢。”
那宫女忙连声答应着出去,锦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心里想,这就是昨天蓝子说的玲儿了?
这里林贵妃和褚鹃嘘寒问暖,锦秀也插了一句嘴道:“褚伯父沒有來看妹妹么?虽说宫规森严,轻易不许外眷进來,不过妹妹是特殊时候,还是请伯父进來探视探视妹妹的病情,家里也好放心。”
褚鹃听了这话,身上似乎激灵了一下,还好她反应算是快,立刻镇定了下來,想了想,道:“我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何必闹的翻天覆地的?况且有太后如此体恤,不过几日就痊愈了。”
“难道妹妹就不想念伯父伯母么?只怕伯父伯母得到消息,在家里也是坐卧不安吧。”锦秀似乎娓娓道來,十分关心的表情。
褚鹃十分戒备,深深地注视着她,看了半日,也沒看出什么來,为了尽快抛开,不就这个话題谈下去,道:“虽然我进宫不久,还想念家人,不过这点子道理还是懂的,不能因为我一己之身,破坏了宫中的规矩,多谢卢姐姐关心,不过还是请姐姐照顾好两位皇子和公主,就不劳总惦记我了。”说着,瞄了锦秀一眼,眼光恶狠狠地,似乎锦秀再说一句话就要翻脸似得。
锦秀取笑一般向褚鹃看了看,笑道:“妹妹真是懂大体,倒是姐姐多虑了。还不如妹妹想到周到。既然这样,妹妹就好好养病吧。不过,只怕妹妹不让伯父伯母进來,哪日伯母想念得紧了,大概都会自己进來呢。天下父母的心,皆是一理,最怕儿女有个病灾的,就不顾一切了。到时候,只怕妹妹也会高兴呢。”
褚鹃更加怀疑了什么,还是心神不定,仔细看锦秀,又实在看不出什么來,面色镇静,和林贵妃等都是关心的表情,虽然不高兴,也只得清了清嗓子道:“若是母亲进宫,我也会尽快劝她回去。”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鹃儿现在还有本宫照顾,用不着那么多人,别说她父母赶进來,就是你们总來,还嫌闹的慌呢。等到需要钦广候进來的时候,本宫自会下旨。你们都回去吧。今天天冷,自己宫里想必也有多事需要照料,不用这么客套了。”太后毫不留情地说。
众人听见这直白的话,都互相看着笑了一笑,心知肚明,便纷纷起身道:“那就请淑妃好好休养,臣妾们先告退了。”
太后只是注视着褚鹃,根本不在意众人,连头也沒回,挥了挥手,众人也就鱼贯退出。到了外面,林贵妃要邀锦秀到自己宫中坐坐,锦秀因说:“身子有些倦了。”就自回储宁宫去。
外面雪已经扫净了,天上一轮太阳从云层中出來,露出有些惨淡的光芒。储宁宫门口,几个丫头正在和凝香堆雪人玩,奶娘领着宏远,站在一旁看着,几个人都玩的嘻嘻哈哈,不停地笑闹着,一片和煦的气氛。
锦秀满腹心事,一下轿,看见这幅样子,也不禁开心了许多,脸上露出了笑容,宏远一看见锦秀回來,就不顾一切,挣脱开奶娘的手,伸开双臂,向锦秀怀中扑來,口中还不停地喊着:“母妃,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