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那伙人在镇里住下了。”
刘四海本来听了朱戈的话,打算放过这群人,免得惹麻烦上身,谁知这车队竟还不准备走了。
“去打听打听,这伙人是做什么营生的?”
刘四海的人下山去到小院附近,竟听见守卫在说什么,“贵重东西太多,千万要保护好。”赶忙把耳朵竖了起来。
“誉王妃说要顺道去将那在逃的新安郡太守抓了,到底是真的假的?”
“诶,你少多问!咱们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管好这五万两,其他的都别管。”
这土匪一时间听到了太多信息,几乎是一路跑回了山上。他心里不断盘算着,本该直奔大当家屋里的他,突然半路拐弯,去了洪夫人所在。
一炷香后,这人退出了洪夫人的偏室,满意地将一锭银子塞进了怀里。
洪夫人急匆匆敲着连富贵的门,连富贵这几日本就爱惊醒,此刻听着敲门声,吓得从床上直接滚了下来。
他忙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怒道:“作何一惊一乍的?吓死老子了!”
洪夫人一把将他推入室内,慌忙将门带上。
“还睡!那明若楠都到山脚下了!”
连富贵立刻惊醒,眼睛瞪圆,止不住双股战战。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会亲自来……”他想倒杯水冷静下,可拿了几次壶都没能拎起,好不容易拿起壶,却又哆哆嗦嗦地倒不准位置,水顺着桌子流了一地。
洪夫人狠狠拧了下连富贵,嗔怒道:“你个没出息的怂蛋!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扔了你!”
“你知道什么……这明若楠的可怕,你就算没听说过,也没看过戏文话本子?”连富贵喝了口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除了长相跟戏文里不一样,其他都**不离十,是她实打实做过的事!”
洪夫人微微皱着眉:“你少吓我!”她说罢见连富贵眼珠都快失神了,突然心里也有些慌张,“她来都来了,听那意思,就是来抓你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连富贵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半晌后才阴狠道:“一不做二不休!那刘四海不是跟她有仇么,不如咱们来个借刀杀人?”
“你随便,反正跟我没关系,别拖我一块死便好。”
“没关系?当年端王的旧部可是一直在找你!你以为让明若楠抓着,会轻易放过你?咱们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跑!”
明若楠此刻正惬意地躺在摇椅里,好久没感受过这么好的太阳了,她整个人心已然飞回了家里,恨不得立刻冲上山将连富贵捆了。
其实明若楠并非是没本事潜入青龙帮将人逮下来,不过一来为了稳妥,二来是考虑到这六荣镇的匪患也是时候该解决下了。
“少主,上钩了。”
明若楠听着这话,嘴角微微扬起:“再去集市上闹一闹,我要让全六荣镇都知道,我明若楠回来了!”
“明若楠?”
“不错,就是那个明若楠。”朱戈摇头有些无奈,“昨天手下来通报时,我本还不信,可今日,那六十多的县令竟亲自跑到了小院里请安。”
刘四海也早已年过不惑,此刻想起十年前,再次觉得自己的左眼隐隐作痛。他愤恨的攥紧了拳头,恶狠狠道:“见着她人了么?”
“尚未见着……但是好多百姓听说她来了,便将小院围住了,我们的人也混到了其中,不片刻就能有消息回来。”
“乡亲们!”齐羽站在门前维持着秩序,“我知道你们都想见少主,可我们此趟是秘密出行,不宜声张啊!”
“可恩公都到家门口了,总得让我们见见吧!”
不少人当年都是跪在西南郡城楼外的灾民,若不是明若楠当年的一声“寒冰派纳新”,他们十有**不是冻死,便是饿死,哪能有今日的安康生活。更别提后来寒冰派又帮着建新家,又帮着修水坝,简直比衣食父母还不差!
所以大伙儿端着鸡蛋,自家打的糍粑,菜地里新鲜拔出的萝卜,齐齐来到小院儿门前,想要向恩公表达心意。
半晌后,麻团走出来,朝众人说道:“传王爷王妃话,诸位乡亲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萝卜白菜我们全收,但鸡鸭鱼肉一概不收,贵重的更不能要。我们此趟还有任务在身,不方便出来相见,还望大家体谅。”
刘四海听着手下的通禀,摸着下巴十分不解:“朱戈,为啥子这明若楠不出来?”
朱戈还没说话,手下便抢白道:“那丫头说,王爷染了风寒,她要照料。”
朱戈忙道:“早听说这誉王是个废柴,这一路颠簸,病了倒是合理。”
“他奶奶的!”刘四海一拍桌子,“既然到了老子的地盘,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十年了,老子可算逮着报仇的机会了!”
“哎呦,是谁惹大当家的生气了?”洪夫人一扭三晃地走进来,好不妖娆妩媚,她眼波流转,尽是风情。
刘四海本在怒火中,但此时看见洪夫人如此貌美,眼神中的狠厉立刻转化成了猥琐,毫无顾忌地招了招手,让洪夫人坐到了自己大腿上。
“美人,你怎么来了?”
“奴家这不是独自待着无趣,想大当家的了。”洪夫人眼睛滴溜溜转着,全是主意,“是谁惹大当家生气了?”
“美人可听过明若楠?”
洪夫人冷哼一声:“这明若楠不就是那什么誉王妃嘛!”
刘四海从洪夫人这语气中听出了不少怨气,诧异问:“怎的?美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