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死!”李太傅惊异地望着眼前之人,连连后退。
只见刚才一直跪在棺木旁的一人,慢慢起身,将麻帽摘下。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不是明若楠又是谁?
李太傅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被身后之人拦下,他仍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他们分明亲眼看着你被火……”李太傅慌忙将话咽了回去。
“虽然明知道是你,可太傅大人亲自承认,倒是难得。”
明若楠歪头望着李太傅,露出个和煦的笑,在李太傅看来,这是胜者的笑容。
“太傅大人,这是准备逃去何处啊?”
李太傅紧紧攥着匕首,本想奋力一搏,可一想到身前的是明若楠,便无奈摇摇头,只得放弃挣扎。
“你赢了。”
翌日一早,朝堂之上,众人看着缺席的李太傅,议论纷纷。
“没听着太傅大人病了啊……”
“退朝后,咱们一同去看看?”
几人还在议论,武帝便在强公公的搀扶下,蹒跚走上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儿臣,有本要奏!”元泩上前一步,“儿臣参太傅李钰,卖官鬻爵、结党营私、贪墨库银、公器私用、通敌叛国、谋害亲王六大罪!”
在场百官皆是哗然,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
“贤王殿下,休要妄言。”有胆子大的,出列要同贤王分辨一二,却在见着武帝表情后,顷刻间知晓,自己似乎做出了个错误的决定。
“巧了。”武帝冷冷道,“十多日前,朕倒是收着了一封密报,而这密报与泩儿所奏,竟有几分相似。”
台下众臣皆是错愕,众所周知,李太傅是何人,他触角遍布朝堂,参他的折子,除非似元泩这般,当堂直抒,但凡拐个弯,走下参政处和枢密院,十有**都会被扣下。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他始终稳如泰山地享受着至高的权利。
武帝看着台下众人的表情,大抵猜到了百官的想法,心内越发寒凉,没想到日防夜防,还是让这猛虎壮大至此。
他冷声接着道:“与这密报一起到的,还有物证,这些年,李太傅所做之事,可真让朕叹为观止!桩桩件件,究竟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武帝怒得起身,台下百官忙跪在地上,接着这盛怒。
此时他们才有些明白,为何李太傅今日未上朝,为何洪波前些日子被缴了兵权,罗大宏又为何会突然被禁足思过。
李太傅最坚实有力的盟友,早已被武帝先后卸下,此刻他自己十有**也被控制住了。他们不禁感叹,这招快狠准,颇有年轻时武帝的风采,完全没准备给李太傅任何狡辩和翻身的余地。
只是他们不知,这法子并非是武帝想出的,而是此时正在誉王府同李太傅对峙的明若楠,以及此刻带着人犯,徐徐走上玉琼殿的元靖。
“誉誉誉誉誉……誉王!”胆子小的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而几位年龄偏大的老臣,也捂着胸口,险些直接昏死。
众人惊讶地看着誉王牵着两人缓缓上前。
“儿臣参见父皇!”
元靖蓦然抬头,露出一个平日里招牌的天真笑容,让在场众人齐齐瞠目结舌,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看元靖身后牵着的一男一女,齐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众人突然明白,这分明是武帝早早设下的苦肉计,为的便是将李太傅余脉彻底斩断,不留余地。
十多日前,程远将信怒得扔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在场众人心登时凉了大半。
“少主她……”王胖内心紧紧揪着,他不敢去看那信,但看着程远的反应却猜到了大半。
他心里一阵难过直涌上喉头,刚要跟着程远一起哭,就听见这小黑猴子骂道:“少主她不是人!”
众人:???
王胖这才慌忙去捡起地上的信,从头到尾看下来,忍无可忍将程远揍了一顿。
“你个憨包!你哭个球!”
大伙儿七手八脚,群殴程远,程远也十分委屈。
“她一开口就一万两黄金!她当我是会下金蛋的鸡噶?”程远哭哭啼啼地抱怨着,周围人忍无可忍,只得再次揍了此人一顿。
明若楠要钱,还是一大笔,原因很简单,这钱要给自己买条活路。
“楠儿,你们这信是如何送的?怎昨日才送的信,今日便到了。咱们没带鸽子啊?”
明若楠笑着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专心喝着汤药,没关注这边,便小声朝元靖道:“信是通过水路运的,漕帮。”
明若楠眨眨眼,将食指放在唇边:“嘘,这可是我们寒冰派的家底儿。”
元靖惊讶极了,早听闻疾风阁与漕帮有交道,可没想到竟然能如此深厚。
“那你还让徐小公子去送信?”
“放他出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水路只通到江阴,信进不了京城,还是得小诞去想办法。”
元靖越发同情徐小诞:“看来徐小公子,是想到办法了。寒冰派在漕帮安插了不少人吧?是否信得过?”
元靖说罢,才发现明若楠望着自己,宛如望着一个傻子。
“我说元靖,你当初不是找人调查过我们寒冰派有多少人吗?”
元靖点头,不懂明若楠这是何意:“确实调查过,九万余众。”
“那你在西南,见着多少人?”
“不到一万,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