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在一旁听着,没听几句,便了然了。
其实本没有必要将九人全喊来,因为每组人凿的墙是不一样的。而受到袭击的兵士们,今日便是站在黄大兴三人的墙洞前。
之所以喊九人,而不是只喊其三,不过是想顺道探探另外几人的虚实。
如今京城都不知晓汤圆还活着,那这细作定然是此趟出征之后才进来的,在重重监视下,还未将消息传出。
按照时间,范围便缩小在了眼前这九人里。
“有劳三位留一留。”
看着其他人起身,黄大兴三人皆是面面相觑,这是……这是说他们三个其中有一人有问题?
黄大兴率先不干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激动地拍了拍桌子,薛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摇摇头。
陈末皱眉,望着路北北:“还望军师明示。”
“我是觉得,如今,您要是自己站出来,我们主帅仁慈,定能饶你一死。”他静静吹着茶沫,觉得有些委屈太子殿下了,竟然出征只能喝这等货色。
只是他却不知,元靖来西南前,在宫内喝的茶,也并非是顶好的,毕竟那时候的太子殿下,没什么人放在眼里。
陈末微微愣了愣:“莫非是……我们那个洞,被发现了?”
路北北点了点头:“陈大哥聪明,正是。”
“兴许是刚好巡逻的看着了……”
“十丈高的城墙,眼神可真不错。关键是一箭下去,分毫不差,倒像是标记了位置。”
陈末不再言语,路北北望着他,饶有深意。薛飞捂着嘴,惊讶道:“你是说……说陈末?我不信!”
黄大兴怒得起身:“不可能!我们不要听他挑拨!陈老弟,咱们走,我不信了,离开这儿还能找不着活计了?”
黄大兴拉着陈末要走,没想到陈末竟是不肯离开。
“军师,今日,您只管给在下句准话。”陈末一拱手,表情竟丝毫不慌。
路北北笑道:“三位都独自离开过,但在下从未说,这人是在独自离开时才报的信。”
三人皆是愣在当场,一时没懂路北北的意思。
“您三位刚才说,是谁挖的最后一铲子来着?”
“飞……哥……”
“可你如此又能证明什么?最后一铲离挖通还早着呢!”黄大兴远比薛飞本人要激动。
“是你们以为的没挖通,只需要一个能过苍蝇那么大小的洞穴便可。”
“您这是何意?纵使从那洞中塞个纸条过去,也不一定会被发现啊,毕竟您说是……”
“对,所以并非塞的是纸条。”
“是烟!”陈末惊呼出声,此时他才想明白关窍。
当时他们三人挖洞,自认为比别人简单,挖得更快。所以十分有干劲,除了他们三人轮流肚子疼去了趟远处的树林方便外,并无什么异常。此时想来,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却只有他们三人吃坏了肚子,何其不符合常理。
当时薛飞点了火折子说进去照照,想看看还要多久挖通时,根本没人多琢磨……
此时再一琢磨刚才薛飞拼命要力争三人清白的语句,分明是拉着另外两人垫背,给自己洗白的手段!
薛飞脸色一变,竟是转身要跑。
“呦,薛校尉要跑哪哈去?”汤圆啃着梨站在门口。
薛飞看着这公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不大聪明的样子,肩膀用力撞过去,想要撞翻他逃走。
却没承想,撞上了一块铁板。
不仅没撞开,还让来人一脚将自己踹回到了路北北的面前。
路北北叹了口气,朝边上人扬了扬手,手下立刻领命,将人擒了离开了。
黄大兴和陈末还在震惊之中,却见一人掀了帘子进来。
“陈先生,可有空跟在下聊几句?”
陈末看着来人笑呵呵的模样,微微一愣,再一看他的装束,军中不穿铠甲,而是一身玄青色长衫。
“末将参见主帅。”
元靖微怔,转瞬即是笑得眼睛微弯:“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而此时,京城之中,明若楠听着城中之人小声议论,说今日似乎是打仗了。可却又没听见什么大动静,自己便也没放在心上。
一个闪身进了王家。
“迟早有天被你吓死。”元宁嫌弃地白了眼来人,“大晚上的,别指望有茶喝!”
明若楠同样回了个白眼:“公主殿下,既然怀着孩子,就少发脾气!”
“哪有你脾气大?”元宁虽说是如此说,但还是将茶盏翻了过来,倒上了茶,“有何贵干啊?”
“嘿嘿,朝你打听点儿事。你三哥那个仆从,就是那个叫常宽的,跟我讲讲他呗。”
元宁挑眉:“怎么着?他招你了?”
“啧,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元宁何其聪明,知道明若楠八成是有什么要紧事,于是也不再废话。
“这常宽对我三哥,可谓是死心塌地,想当初,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被赶出了山门,在街头流落,是我三哥见他可怜,收留在了自己府上,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武学奇才。”
“走火入魔?十三四岁?”
“不错。你见他总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便是走火入魔的后遗症。”
明若楠刚准备端起茶盏,听见这话,竟是愣住了。
“笑……他是童山派?”
她只听自己爹爹提到过这个门派,说是早已隐世,不再大范围招收弟子,原因很简单,这门派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