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鱼唯懈乎无眠到天亮。
被赶出自己房间的安日初,则和一堆性格迥异的泰迪熊挤了一晚睡。
第二天早上九点,安太太让保姆去把两个人喊起來吃早饭,发现他们是分房睡后,不禁有些失落:“你们两个怎么会交换着睡呢?”
安日初实在不想旧事重提,不想承认自己是被赶出房间的,而鱼唯小身为客人,也只有尴尬地赔笑。
“算了,吃早饭吧,吃完早饭,出去走走,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吃个早饭也不消停,安太太闲着沒事干,就替他们计划了一份宁城一日游,“今天天气很好,你们可以先去爬个山,午饭就在山顶烧烤,然后到游乐场坐个摩天轮,接着去喝下午茶,喝完下午茶去看电影,最近有好多部好看的电影,所以我给你们定了套票,可以随便看,看完电影呢再吃个甜点,然后我安排司机去载你们回家,这是登山的票、烧烤的券、摩天轮的票、茶餐厅的券……”
看着安太太手里捧出的一摞票,鱼唯小的眼睛都直了:在自己和安日初睡懒觉的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她居然可以打点出这许多安排,都恨不得计划个蜜月之旅了,果然,顿了片刻,她意犹未尽地问,“你们要不要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旅行计划呢?比如去个什么新马泰、普吉岛之类的?或者欧洲游也行啊,要是去美国的话最方便,安爸爸在美国有套房子,你们住的问題都解决了。”
“好懊啊!”安日初一听这计划够宏伟,乐得合不拢嘴,都快把早餐牛奶溢出來了。
“安阿姨,我和安日初只是普通朋友,您不要误会。”鱼唯小明显觉察出安太太是拿昨晚当儿子的洞房夜了,巴不得立马能抱上孙子的架势,鱼唯小却完全不在她设想的局内。
“哦……我知道我知道。”安太太作恍然状,鱼唯小以为误会已经解除,沒想到她竟补充了句,“不过不要紧,早作准备也是可以的嘛,先上车后补票也是很常见的嘛!”然后自我满足地笑了起來,并跃跃欲试要去替他们制定一个婚前旅行计划。
盛情难却,鱼唯小只能选择逃避:“我待会儿就回学校了,今天还有课呢,是不是啊安日初?”
今天有大课,安日初要和自己一块儿上,这一点他也知道,可现在却不承认了:“啊?有吗?”
“有沒有都沒关系,可以逃课的嘛!”安太太的教唆实在放纵。
“再逃课就要重修了。”鱼唯小有些担忧。
于是安太太转身到客厅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走回來说:“我已经跟你们辅导员打过招呼了,你们可以申请休假一个月,后期的作业统一补上,考试合格,就绝对沒有问題。”
于是鱼唯型安日初就这样被打发去了压马路,并随时准备好长途旅行的安排。
安日初自然非常乐意,鱼唯小却心不在焉,刚从安家司机的车上下來,拐到山脚,看着司机离开,鱼唯小就完全沒有登山的**,折身上了回市区的公交车。
“你要去哪里?”安日初不情不愿地跟上,说实话鱼唯小这样的不给面子委实是令他伤透了心又怒气上涌,“给我站住!”
鱼唯小站定在公交车内,表示顺从他的命令。
可是公交车将要开往的地方,却不是安日初可以控制的。
鱼唯小下了公交车,面对宁城市中心的警局,才忽然恍觉宁淑不一定被拘留在此,宁城太大,走遍有多少个拘留所鱼唯小才能找到宁淑的所在?这注定不是一个值得大海捞针的事情。
但是鱼唯小仍是冲进了市中心的警局,劈头盖脸地就问宁淑的情况,希望通过警方的联网可以查到宁淑的拘所,结果却意外在警局遇上段玟山。
“段总监怎么在这里?”鱼唯小问。
“帮阿泽处理点事。”段玟山似乎正淹沒在一堆需要替傅泽代签的文件中,头也沒抬地回。
“是关于宁淑的吧?”沒想到能够就近打听到近况,鱼唯小迫不及待,“她在这里吗?”
“她不在这里。”
“这些都是什么?”
“宁淑作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要替她重新确认身份,另外,我正在帮阿泽请最好的律师,他希望可以激起法官和受害者的同情,撤掉所有对宁淑的起诉,从轻判刑。”
“撤掉所有的起诉?”鱼唯小满目不可置信,宁淑做了这么多坏事,傅泽竟要替她一笔抹掉?
“宁淑迄今为止真正害过的人也只有宁珂和傅老太太,宁珂作为她妹妹当然不会状告她的姐姐,而傅泽代表傅老太太,也声明不追究她的绑架。”
“那我和毛豆呢?”
“对你们的伤害因为证据不足构不成刑事责任,何况也已经有人顶罪了。”
“那宁淑岂不会无罪释放?”
“无罪释放不太可能,她毕竟私藏枪支,但她的情况又很特殊,她嫁了个美国人,所以现在是美国国籍,并有持枪证,顶多是个在中国境内持枪伤人的罪。”
打死不料法网恢恢,却拿宁淑沒有办法。
“她结婚了?”
“她丈夫是美国大财阀,是不是沒想到?”段玟山这才抬起头來,以同情的目光看了眼鱼唯小,苦笑充满了无奈。
沒想到的事太多了,与预期的相差太大,鱼唯小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依照现在的情况,假如沒有任何起诉,从刑事案件降为治安案件,我估计宁淑最好的结局就是拘留数月然后遣送回国,如果非要追究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