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别哭,待会儿我帮你缝起來就好了。
“我沒有砍他。”毛豆却说。
“我知道,我相信你。”
“是他自己用刀割自己的手!”毛豆又说,语气加重,唯恐旁人不信。
鱼唯小心里一惊,反问:“真的?”
不敢置信皮特手臂上那一刀居然是自己划伤然后嫁祸给毛豆的,鱼唯小原以为是在扭打的过程中毛豆不慎拨动了刀子。
鱼唯小选择相信毛豆,宁可去接受那样可怕的事实,是因为相信毛豆这孩子的性格绝无害人之意,而跟从宁淑三年,被逐渐培养起黑暗性格的皮特,则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鱼唯看着毛豆执着于地上那滩血,怕他害怕,鱼唯小去厨房拿了抹布过來擦拭。
小小一个孩子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地的嫣红,带着腥味,充斥着鱼唯小的眼睛,刚要把浸染了血的抹布丢到垃圾桶去,忽然站起身來的鱼唯小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头昏眼花天旋地转,然后软软跌坐在了地上,胃里翻腾捣滚得难受,喉头一松一紧,脑袋重得撑不起來。
“鱼小唯,你怎么了?”毛豆忙跑过來问,丢下了他最爱的海绵宝宝。
鱼唯小的脸色惨白如纸,孩子也看得出來她极为难受。
“我想……吐……”鱼唯
无法扶起鱼唯小去盥洗室,毛豆急忙转身去客厅拿了最大的垃圾桶过來,塞到鱼唯小面前。
鱼唯小当即抱着垃圾桶,剧烈地呕吐。
毛豆从未看到一个人吐成这副样子,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來般虚脱,哪怕是醉酒的爸爸也不会这样,毛豆怕得不行,冲回客厅里去拨了座机打给傅泽:“喂?爸爸?爸爸!你快回來,鱼小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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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唯需昏沉沉地横在沙发里,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來到这个沙发上,是自己爬过來的还是毛豆扶过來的?迷蒙的眼神望出去,毛豆这个小小身影正搬起被自己吐了半盆的垃圾桶到盥洗室的马桶里倒掉,然后笨拙艰难地清洗,接着又抹地板,把血迹和呕吐残渍都擦拭干净,就怕鱼唯小看到鲜血闻到腐臭味又要呕吐,一切打扫完毕,才重新回到鱼唯小身边,问:“你好点沒有,鱼小唯?”
“你不怕脏?”鱼唯懈乎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如此无助的时刻,居然是一个孩子在照顾自己。
“不怕。”毛豆分明遗传了他爸爸的洁癖,却刻意扯谎故作镇定。
鱼唯小想,要是再让毛豆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一次,估计他也终会被勾得剧烈呕吐。
所以即便鱼唯小现在胃里依然难受,也尽力忍住不吐。
“我好多了,你不用管我,自己去把脏衣服换掉,自己洗个澡,然后去睡觉,行不行?”鱼唯小问,已经很晚了,不想耽误他明天上学。
毛豆乖乖地点头,说:“那你乖乖躺着休息,我爸爸他很快就回來了。”然后转身去了盥洗室,不让鱼唯小担心。
可他最后一句话,却让鱼唯熊担心。
傅泽回來看到这样的场面,该作何感想?一个孩子被吓坏,一个孩子受了伤,自己果断不是个好保姆。
干脆解雇自己,倒也乐得清闲。
所幸抱着这样的心态,鱼唯小于迷迷糊糊中等回了傅泽。
“哪里不舒服?”傅泽一进门,直奔沙发,抱起鱼唯小,就准备走,“带你去医院。”
在电话里听毛豆说鱼唯小不行了,傅泽都來不及问个怎么了,熊孩子就挂断了电话,傅泽当即快车赶回,一进客厅见鱼唯小半死不活地躺着,想也沒想就打算先送医院。
“不……不用!”此时鱼唯小虽不见得有多清醒,但至少了解自己的体质沒什么大碍,“我只是晕血,躺会儿就好了。”可是被傅泽抱起又放下,一來一回折腾,憋了半天的鱼唯小终于还是沒忍住,返身作呕吐了个轰轰烈烈。
一地的残渣,溅在傅泽脚上,鱼唯小都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沒事,我替你去拿毛巾。”傅泽说,然后起身到盥洗室,打开门毛豆正在洗澡,见有人进來,也不瞅瞅是谁,就大喊:“啊,,偷窥!”
鱼唯小无力地横在沙发上,忽然想哭又想笑。
傅泽拿着毛巾和脸盆过來给鱼唯小擦脸,同时要换掉她沾染了污垢的外套,动作犹如照顾毛豆,却又难以驱散男女之间身体触碰的尴尬,鱼唯熊不适应:“我自己來就好。”
“听话,让我照顾你。”傅泽口吻温柔,却不给拒绝的余地,然后问,“平常你有晕血的症状吗?”
“作为每个月连续流血5天以上还健康康活在这个世上的生物,其实大部分女生都是不晕血的。”鱼唯小尽量以轻松的话題打破尴尬,“我以前也不会,最近可能太累了吧。”并适当寻找脱身的借口,“也许我并不适合这份工作,皮特受伤送了医院,想必艾蒙已经通知你了,你看,我实在难以应付两个孝。”
“你确定希望我解雇你?”傅泽抬眸,探索她的眼神。
鱼唯小匆忙顾探左右:“我不想欠着你一大笔钱,所以才答应照顾孝來还债……”
“我不需要你还债。”
“我不能白白拿你的钱,而我现在在阿芙罗的薪水减去扣除的学费生活费,所剩无几,我不做保姆,我无法在大学毕业之前还清这笔钱。”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