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这个打算。”鱼唯但不建议你也留下,你还要集训,不是下半年就要去美国比赛了吗?”
“我不去了。”安日初答得干脆,毫不犹豫。
“为什么?”鱼唯小一脸的扼腕叹息。
“我已经跟教练讲好了,田径厉害的又不是只我一个,我都快要做爸爸了,万一正好赶上你生产,我却不在身边,你会孤单的。”
“我可不媳你的陪伴!”鱼唯小有些恼火,这货从小到大不放弃体育,不就是希望有照一日叱咤体坛,可若主动放弃绝佳机会,他才是那个会后悔一辈子的人呢!
“我只想你好好的。”话说到这份上,一个生气,一个却开始撒娇,将鱼唯小轻轻抱住,安日初就像呵护一只刚出生的小熊般温柔不大力。
诚然都五月的天了,还穿着厚毛衣的鱼唯小,衬着渐趋臃肿的身材,抱起來的确很像一只熊。
“唉……”被他这样宠溺,鱼唯小的心也终于软下去,“你说我要是再胖下去,你会不会不要我呢?你总嫌弃熊丁盯背熊腰,可我现在何尝不是呢?”
“搞清楚,现在是你不要我。”安日初忽然抓住了软肋,然后表情激动,“你害怕我不要你,也就是说,你是在乎我的!你还是希望我们在一起的?”
鱼唯小的眼泪当即噼里啪啦落下來,把刚刚被风吹干的泪痕再度打湿:“我若不要你,还生你孩子干嘛?三个多月,我完全可以把他打掉……”
“嘘!”这话忒严重,安日初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这么做,想都别想!”
“你要我乖乖的,可以。”鱼唯小摆出谈条件的态度,“但是伤口需要时间治疗,愧疚懊恼亦如是,短时间内我真的沒办法做到你欢愉如日,哪怕牵你的手也会想起萧绯,所以你还是放我一个人在渔港村,等我想通了,我自然会带着孩子來找你,回到你身边,从此再也不离开。”
她还是这样的固执,多虑敏感认死理,钻牛角尖。
安日初摇着头,沒有声色俱厉的反对,只有无言的拒绝。
不是担心她悔诺,而是心疼她一个人。
“我怎么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走开?”他说。
然后一如既往陪伴她住在渔港村,渐渐学会织网、打渔、洗衣、做菜,这些在宁城安家只要一开口保姆就能统统搞定的家务活,安日初从最初的笨手笨脚到后來的游刃有余,竟进步神速。
他的适应能力是鱼唯小沒有料到的,诚然,鱼唯小也看到了他适应背后的艰难,经常半夜看他捣鼓手机,搜寻并不稳定的网络,查找如何做菜如何使用柴火灶头,每天几乎天沒亮就起床,跟着主人家的汉子出海捕鱼,为鱼唯小制备最新鲜的食材。
“据说吃鱼的孩子聪明,看來我们的宝宝以后一定非常聪明。”安日初笑着对鱼唯边抹去额角的汗渍,并不在乎被日头晒到古铜色的肌肤日渐暴露成熟男人的沧桑。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逝去,平静且安逸,偶尔午后**,在花架下嗑着瓜子喝着新茶,相互取笑,含情脉脉,也自有一番美妙情趣。
有了安日初的陪伴,鱼唯小的躲避,终于无法如愿完成。
只是平静的生活,犹如无风的湖面,一旦云过风起,仍是会掀起不经意的涟漪,将这份平衡打破,抑或带來伤害,,
这一天,安日初如往常那样出海捕鱼,鱼唯小吃过早饭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从最初打酱油的形式到现在越來越把捕鱼当回正事,安日初已将这项副业引以为傲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來,鱼唯小散完步便打算到后山采些野菜回來做团子馅,怀孕至今四个月,渐渐开始显肚子,她如贵妇般行动迟缓,登山半途甚至有些气喘,心情却踏实愉悦,这片大自然给了她包容和躲藏的怀抱,让她备有安全感。
只是天气渐渐炎热,两个八岁的孩子反而睡起了懒觉,所有今天只有鱼唯小一个人挑野菜,不免有些寂寞,站起、蹲下,终于觉得头晕,便找了个空地坐下休息。
然而放在脚边的水壶不知为何突然倒下,然后沿着倾斜的山路往下滚,还沒喝上一口,可不能把这个从房东那儿借來的小水壶给丢了,鱼唯小当即起身去追,一直追到半山腰,眼睁睁看着圆滚滚的竹筒状水壶从峭壁边缘消失了。
凑到峭壁前一望,这悬崖竟有些高,一般人下不去,何况是个孕妇。
罢了,就让安日初赔钱吧,鱼唯小这样一想,打算打道回府。
可人还沒转身,突然有只手在自己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害得她重心不稳,整个人跌下了悬崖。
最悲惨在于,鱼唯小甚至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啊,,”惨烈的叫声回荡在空谷内,惊起飞鸟掠逃。
那一瞬鱼唯小无法思考,只是本能地用手紧紧护住肚子。
身体被旁逸斜出的枝桠卸去部分的下落重力,可屁股仍是结结实实砸在了枯草堆上,草堆柔软,后劲却足,鱼唯泄沒來得及庆幸自己不曾摔死,就感觉到从臀部连贯到腰再渐渐包裹着肚子的剧烈疼痛,几乎要抽掉半条命的狠劲逼得她奋力挣扎跪坐而起,两腿之间却有暖流溢出的不详感。
不必再去细致感觉,6月的天穿得少,嫣红很快渗出薄裤,触目惊心。
“日初……日初……”鱼唯小哭着呼喊安日初的名字,习惯在难过的时候找到他,可他此刻却不知在遥远的何处。
抬头,想要看一看崖边是否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