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大约一个小时,在总监办公室端茶递水的章曼玉悄悄溜出来,愁眉苦脸地与众人说董事长在里头发火,原因是这几个月阿芙罗的业绩一直很差,拖了傅氏集团的后腿,总负责人傅泽还无故缺席,更令他失望透顶。
“我是不敢再进去伺候了,要不你们谁去?”章曼玉左手提着个咖啡机右手提着个茶壶,已经摸不透无端迁怒于她的傅董事长到底是想要喝茶还是喝咖啡。
“我也不去。”柳玲还没八卦完,把硕大的屁股埋在椅子里,黏住了似的站不起来,并且丹凤眼四周一扫,犀利最终目光移向了鱼唯型白小雨这边,“哎?我说你们两个平时不是跟傅总走得最近嘛,小魔王的事不都你们在操心?”
这话充满羡慕嫉妒恨,眼下却添了三分幸灾乐祸。
“对,你们去!”章曼玉把咖啡机和茶壶就近送到白小雨的桌上,一副“再也与我无关了”的架势避了开去。
“我们是新来的实习生,这种事要我们去做是不是有点过分?”鱼唯小不乐意了,拒白小雨不敢有半句怨言,默默提了茶壶。
“小雨!”鱼唯小侧首一把将她拉回座位,但不知是生气伤筋还是扭头幅度过大,本就隐隐作痛的落枕脖子这下是真的扭到了。
但正因为扭到了,更不能一个人放白小雨去犯傻,鱼唯端茶递水这种拍马屁的事,有好处的时候她们抢着干,现在没好处了还要挨骂就推到我们头上来,再怎么强横也不带这么欺负新人的!”
这话一出,章曼玉、柳玲等人纷纷投来恶狠狠的眼神攻势,夹杂着冷嘲热讽:
“呦,刚来的时候那个谦卑态度……现在还真是嚣张得一塌糊涂!”
“可不是,以为有傅总撑腰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
白小雨不想因为鱼唯小的暴躁脾气闹得办公室不合,忙劝她道:“我们新人凡事要忍让,何况只是端茶递水这种小事?只要好好做,我相信董事长不会无缘无故迁怒我们的。”
“小雨你太天真的了。”
“只是咖啡机我太不会用,唯小你和我一起去吧?”
“小雨!”
“唯小你就帮帮我吧?”
鱼唯小拗不过她,提了咖啡机跟她敲响了总监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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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泡个茶都这么慢,你们阿芙罗的工作效率真是低得可以!”不知道傅董事长为何事牵扯到了低效率一说,于是就近拿了正在泡茶的白小雨做了个负面教材。
白小雨前两天才学会了泡功夫茶,那精工细活的事儿她虽然学得很快,可到底还不够熟稔,眼尖的傅董事长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问:“新来的吧?”
白小雨闻言蓦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了人家一眼,确定是在问她,又忙低下头去,怯懦模样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泡茶的手都开始颤抖:“回、回董事长,是的。”
“瞧这拘谨样子,一看就不是个激灵的人,还穿得土里土气的……这人是谁招进来的?现在这么生嫩的孝也能在阿芙罗做秘书了吗?”傅董事长当即对阿芙罗的人才招聘大感不满,质问段玟山。
这件事段玟山也不便明说,只敷衍道:“白小雨的确是新来的,没见过董事长,难免紧张,但干活认真,能吃苦。”
“你们阿芙罗又不是苦力工厂,光能吃苦顶个屁用?是缺钱还是怎样,怎么招的个个这副穷酸样?连脖子都是歪的!”鱼唯小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傅董事长抬臂一指,把她和白小雨两个人都列入了“穷酸”的队伍。
白小雨是没见过大世面,被这么辱骂也不生气,只感到深深的自卑,愈发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可鱼唯小虽然也穷,骨子里却从来不缺骨气,虽然常常因为某些眼前的既得利益牺牲掉自己的节操,但节操再怎么丢也终归有个底线,今天,傅董事长这番瞧不起人的话就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要知道她的脖子是因为落枕扭到,又不是生来就是歪脖子!
“穷酸又怎样?”她突然把咖啡机重重往桌上一放的姿态震惊了所有人,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歪着脖子斜眼怒视傅老,气鼓鼓续道,“穷酸就没资格在这个世上混了吗?穷酸就活该被人嘲笑被人看扁了吗?阿芙罗很了不起吗?谁能告诉我哪个大公司一开始的时候不是一穷二白白手起家,哪个大企业家不是从禾羊县那样的小山沟里走出来的?谁生来就是一辈子的高富帅、一辈子的白富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被你笑话的指不定哪天就能把你踩在脚下!”
鱼唯小从来不知道自己悲愤之下的口才居然这么好,这一番话说出来真是扬眉吐气,也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被傅董事长命人从办公室里赶出来后,鱼唯小才发觉自己好似闯了大祸。
和白小雨两个人呆呆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内,过道风吹凉了她的脑门,她讶异回神,迎上白小雨惨白的脸。
“唯小,我们会不会被解雇?”白小雨这么一问,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
“解雇就解雇吧,又不是被这家公司解雇了就找不到下家的活。”鱼唯小虽然也慌,可依旧死撑着面子不肯服输,的确,对于她鱼唯小也说,找到下一家公司实习并不算难,可对于白小雨来说,除了被她救过的傅泽,只怕是再也没人肯雇佣一个连打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