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噢”了一声,屁颠屁颠冲洗手间去了,鱼唯小盯着他抖动的屁股,忽然觉得那手指印的颜色开始化开淡淡的浮色。
“最近淘宝网流行卖一种玩具,自虐型纹身贴纸,有伤口式的、鞭挞式的、切腹式的、s式的,毛豆买了一套,全是鲜红鲜红的手掌印,贴在屁股上,倒是很像。”傅泽说,若无其事走到餐桌前继续未吃完的早餐,鱼唯小却有一种掀桌子的冲动:“你们爷俩联合起来玩我是吧?”
“这是一种考验。”傅泽说,示意鱼唯小不必客气,坐下来一起吃。
“考验什么?”鱼唯小气都气饱了。
“考验你是不是真的疼我!”擦干净屁股的毛豆从卫生间里跑出来,替他爹回答鱼唯小的质问。
鱼唯小恼了,瞪着傅泽怒道:“是你们爷俩求我用我的青春年华陪你们蹉跎,可你们不仅不知珍惜还反过来刁难我,我告诉你傅泽!我今天过来本来是想答应你的,现在好了,老娘我不干了!”说完扭头就走,毛豆比傅泽快一步,蹬蹬蹬冲到门口贴在门板后面堵住她的去路,张开双臂嚷嚷:“逃跑?想都别想!!”
傅泽慢悠悠走到鱼唯小背后,靠着墙闲闲站着,抿唇浅笑。
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鱼唯小又怕又恨又委屈,回首瞪傅泽:“你给我三天时间我只用一个晚上就考虑清楚了,只想速战速决不让这个决定害自己将来后悔,结果你们倒好,仗着自己有钱就把我当猴耍吗?”
随着她的表情越来越怒、语调越来越高,傅泽和毛豆终于开始相信鱼也会生气,面面相觑一番不说话了。
傅泽眼底笑意褪尽,眼神示意毛豆撒娇博取原谅。
毛豆却一番挤眉弄眼,告诉他自己威武不屈。
“行了!你们爷俩不用再假惺惺了,想要我留下,小的,把裤子脱了让我打三下屁股!大的……我暂时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傅泽如释重负,毛豆扁着嘴磨磨蹭蹭脱裤子。
“啪啪啪”清脆三声响,傅泽心疼得别过脸去。
毛豆屁股上很快泛起五根手指印。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求毛豆每天只吃一个蛋吗?”回到餐桌,傅泽故态复萌,目露诡黠地看着鱼唯小。
“我怎么知道傅总大人您英明睿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高深莫测的理论?”鱼唯小阴阳怪气地嘲弄道。
“人嘛,即使选择再多,同样的东西搁在眼前,也需懂得专一,否则伤了另外一颗心,多不厚道?”傅泽五指一松,刚才还被握在掌心的两颗蛋,一颗掉在桌上,另一颗直接就滚落到了地上,鱼唯小虽不曾亲眼目睹那颗可怜鸡蛋的破裂,却从蛋壳撞碎的响声里,听得小心肝为之一紧。
“你这是在暗示我吗?”鱼唯小不是笨蛋,“暗示我要对你专一,否则那就是安日初的下场?”指着地上的蛋,没想到竟是颗生蛋,蛋黄蛋清溢出来,脏了地毯。
傅泽低低失笑,再不多话,径自喝了牛奶,便起身上楼换衣服去了。
毛豆钻到桌子底下,小心翼翼捧起地上碎掉的蛋,一脸心疼的样子。
“别动,一会儿我来收拾。”鱼唯
他抬起头来,苦大仇深:“蛋是无辜的。”
鱼唯小一头黑线:“是啊,蛋是无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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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的蛋陪着无辜的鱼唯小被傅泽反锁在屋子里照顾毛豆,傅泽换好衣服出门买了个菜回来才告诉她今天不用上班:“我妈过来。”
“什么!太后要过来?”鱼唯小吓得不轻,从书房奔出来,被刚刷洗过的地垫绊倒,摔了个嘴啃泥。
傅泽将她一把拎起,一脸的郑重其事:“上回我妈过来,委屈让你躲在毛豆的房里,今天不必拘束,就当自己家里。”
“啊……”鱼唯小腿都软了,“不要了吧,我还是躲在毛豆屋里好了,那一堆玩具和我处得极好。”
“恐怕不行,我电话里跟太后说过你,她今天是专程过来看你的。”傅泽学着鱼唯小的措辞称呼傅老太太为“太后”,然后还故意挟一抹担忧在眼底吓唬她道,“听说我将要抛弃可婷选择你,太后她老人家似乎很不高兴,所以今天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我就告诉毛豆让他把家里所有的刀具都收起来以防万一。”
鱼唯小呆呆看着傅泽背后,毛豆同学扛着一麻袋乒乒乓乓的东西路过走廊。
“没必要整这么严肃吧?”鱼唯小忐忑地开始自我安慰,“要是收起了所有刀具,傅总您拿什么做菜?”
“所以我买的都是熟菜呀,何况今天怎么会是我做菜呢?一会儿太后来了,你可千万记得告诉她这些都是你做的哦。”傅泽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吩咐毛豆去拿碗筷,辛苦干活的毛豆忙完那头还来忙乎这头,将干净碟子整齐罗列在桌上,然后帮着傅泽将餐盒里的菜取出来摆得煞有介事。
鱼唯小乍一眼扫去,不是油焖大虾、就是红烧猪蹄,一看就知道出自大酒店大伙房,哪里是私家厨房整得出来的玩意儿?
“这、这是不是……太假了点?”鱼唯小战战兢兢问。
“不假,我已经特地让他们把花样去了些,我妈也不懂做菜,要是问起来,你大可以随便糊弄她。”
听傅泽这样说,鱼唯小略感宽慰、
可当傅老太太真的到来,鱼唯小才惊觉自己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