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你在说什么!”听着傅泽的话分明在批评白小雨,鱼唯斜了。
可不想这样的话竟对白小雨起了作用:“我不要看到你只对鱼唯小一个人好!”她哭道,“我们來自一个地方,为什么你要区别对待?”
“那你就下來!”傅泽说,“拿出值得我对你好的资本來。”
这样的激将,差点让白小雨收回了脚步,可是她刚一挪身子,眼角余光瞥见一溜的警察预备靠近,立马打消了妥协的念头,怒喝道:“你们这群骗子!统统给我滚开!”说话间竟将另一条腿也跨出了栏杆,整个人站在栏杆外不足脚掌长度的窄道上,只要身子一晃甚至风一大,就有掉下去的危险。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下來?”鱼唯斜疯了,白小雨偏过头,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极为欣赏鱼唯小此刻的焦躁表情:“唯小,听说傅泽要娶你当毛豆的后妈,你是不是很开心?”
这句话问得鱼唯小有些懵:“小雨我……”看了眼傅泽,傅泽眉头紧拧,似乎料到了白小雨接下來要说什么。
果然,沒等鱼唯小理出回答的头绪,白小雨就笑着续道:“唯小,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让着你,这一次,你可不可以把傅泽让给我?”
鱼唯小一震。
白小雨已经将笑颜转向了傅泽:“假装孩子是你的,你一定觉得我很无耻吧?无所谓,都已经这样了,我大可以更无耻一些……傅泽,你娶我好吗?你娶我,我就不死。”
这是一场用生命当赌注的威胁。
然而白小雨押上的命,傅泽却不愿承受:“你下來,凡事好商量。”
看似已经做出退步,却沒有应允的意思。
“我不!你答应我,我才下來!”白小雨说,早已看不惯他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今日不豁出去,实在愧对自己,那一刻白小雨突然后悔当年救下了傅泽,就好似早就种下了爱的苦果,不经意的重逢萌动了触碰的心,结果每尝一次,便痛一次。
傅泽别过脸去,口吻轻描淡写:“我沒办法答应你。”
这话一出,白小雨肝胆俱裂,眸底当即晃出决绝情愫。
连在场的警察都暗暗捏汗怎会有这么不配合的家伙,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的朋友死在他眼前吗?
“傅泽你疯了吗?我要你答应她的所有要求你沒听懂吗?”急得鱼唯小一把抓椎泽低喝怒问。
鱼唯小从喧白小雨一起长大,知道她骨子的偏执有多可怕,鱼唯小永远不会忘记白小雨小时候,白叔白婶吵架吵得要闹离婚,为了挽回父母这段婚姻,她竟独自在砖泥灶头的大锅里烧滚了水,然后站在灶头上,胁迫父母停止争吵,否则她就跳入那滚烫的沸水里去。
那年她只有九岁,九岁的她纤弱瘦小,若真跳下去,那一口锅能直接淹沒了她,也会彻底烫死她。
那一刻白叔白婶直接就给她跪下了,请求她不要冲动,那件事几乎惊动了村里上所有的人,鱼唯小被鱼妈拦在白家门外说看不得就怕白小雨真的一个沒想开跳下去惨不忍睹。
最后几乎是全村的人替白叔白婶说久话答应绝不再吵架了才劝下了白小雨,从此以后,白叔白婶当真就沒再闹过矛盾。
“傅泽,算我求你了,你先答应她好吗?咱们后面好商量……我求求你了,小雨她真的会跳下去的!”鱼唯小拽着傅泽几乎要给他跪了,傅泽却反手抱住她瘫软的身子,宽慰她说这是原则死不妥协。
傅泽死不妥协,段玟山真的跪了。
却不是求傅泽,而是单膝跪地在白小雨面前,手里托着一盏精美的戒指盒,对白小雨说:“小雨,嫁给我好吗?”
这话他说得极快,这求婚的举动也惊诧了所有人,绝望的白小雨空茫的眼底陡然掠过震惊,似死灰复燃般回过神來呆呆看着段玟山。
白小雨跳楼是冲动之举,但段玟山此举却早有预谋,原本该是一场浪漫奢华的求婚,若非白小雨闹着自杀,也不会演绎在此情此景之下,素來行事果辣、情场顽劣的段玟山竟也微微哽咽:“去禾羊县找你之前就准备了这枚戒指,得知你受了欺负,想也沒想就害你曝光,但是小雨,恶人自有法律的制裁,而我只想陪你度过余生,抚平你所有的伤痕。”
那枚戒指是特别定制的,铂金的托环在阳光下绽放璀璨的光华,衬着雨滴形钻石如婴儿的眼睛一般剔透,亦如纯洁的爱一般纤尘不染。
这样的求婚几乎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连傅泽也不料段玟山有此一举,从來知道他留情不动心,不想这次竟动了真格。
钻石的光芒在白小雨的眼睛里润出潮湿,她移动着微颤的双腿渐渐折回了脚步。
所有的人几乎都不敢大声出气,唯恐破坏了此间的气氛,抑或吓退了白小雨回心转意的脚步。
时间似乎定格在此刻,段玟山的跪姿英挺且潇洒,却谁都能体察到他内心的害怕与担虑,17楼的冷风吹干了白小雨的泪痕,也将她低低的问话打得支离破碎:“你,真的不介意……我……被人……不干净吗?”
“如果我介意,我愿意陪你跳下去。”段玟山说。
眼泪再度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白小雨的眼眶里坠下,任是风再如何凄厉也终于吹不走她满目的感泣:“玟山,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值得,值得!”段玟山声声迫切。
“我心里有别人!“
“你能保证你心里一辈子都是别人吗?”段玟山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