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日初这话说得过分,也终于惹怒了坐山观虎斗的萧绯:“安日初,难道在你眼里除了鱼唯小,谁都这么无耻吗?”
鱼唯小躺着中枪,郁闷抬头:“萧绯,这次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是冤枉的还是清白的我不关心,你欠我的钱,究竟什么时候还?”萧绯冷眸逼人,鱼唯小哑口无言。
“鱼唯小欠你的,我不是都替她还了吗?”安日初怒问。
“你给的那笔,我收了,权当是分手费,但鱼唯小欠下的,该她自己还。”萧绯满目幽恨地看着安日初,“再不济也是她卖肉傍上的那位年轻总裁替她还?要你瞎操心个什么劲?”
“萧绯!”鱼唯小厉喝,“欠你的钱我早晚会还,但请你不要乱说话。”
“是谁乱说话在前的?”萧绯拔高了声音,同时站起身來,“难道蔡依蝶就活该被你们侮辱?”
“我完全沒有侮辱她的意思,她却想要置我于死地!”鱼唯小问,“萧绯,抛开你怪我的不说,难道你也觉得一个人被无故污蔑是活该吗?”
“放在你身上就是活该!”
萧绯的决绝,令鱼唯小彻底心灰意冷。
安日初却揣摩出了端倪,突然质问萧绯:“怂恿蔡家收买汪大荃,是你的主意吧?”
想那蔡依蝶的父母再傻也知道不可轻易被自己女儿的冲动摆布,可若有另一个人在背后撑着,也许底气会更足一些。
萧绯分明有些慌张,却竭力维持着镇定:“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为了报复不折手段的人吗?”
“我不清楚,我也希望不是。”安日初冷冷说。
“我是随时会死的人,何必还要唆使依蝶去害别人?”萧绯眼底溢出湿润,“难道要拖个陪葬的?”看了眼鱼唯小,泪光里泛起自嘲。
鱼唯小心里明明一软,可想到自身处境也许真是拜萧绯所赐,终于还是硬了心肠:“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也不指望你‘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因为如果我为此坐几年牢或者负上更多的债能换來你平平安安健康康地活下去,我也毫无怨言;同样的,萧绯,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也曾掏心掏肺地交过朋友,倘若最后走到你死我活,就实在沒什么意思了;我们又不是宫里的娘娘抢一个男人,这年头谁沒个男人还活不下去了?因此丢掉了姐妹感情已经是愚蠢之至,如果再丢了人格,治好了身上的病,心里的病也无药可医了。”
鱼唯句话,转身离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比之前以为是蔡依蝶父母想要弄死自己,与现在得知是萧绯在背后为蔡依蝶助阵,鱼唯小愤怒的同时分明更加难过。
一个人跑出医院,就蹲在大门外的石阶上抹眼泪。
为了萧绯曾掉过很多次眼泪,在车站收到她无私的汇款、在家里得知她患病的噩耗,唯独这一次,眼泪是冰凉冰凉的。
安日初追出來,问:“哈根你沒事吧?”
鱼唯小抬头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感觉特对不起我?”
安日初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那般点头。
“那你就离我远一点。”鱼唯小站起身來,远走的背影在安日初受伤的眼神里拉出长长而孤独的影子。
后來,傅泽无意中问鱼唯小:“真的为此恨上那小子了吗?”
鱼唯小诚恳地摇头:“其实不能怪他,安日初不是个坏人,怪只怪我以为与萧绯之间维系良好的友情,原來竟脆弱得那么不堪一击……安日初夹在中间我们都不会好过,与其如此,我不如实相地抽身。”
自那天以后,鱼唯小专心配合傅泽的律师为自己翻案,与安日初、萧绯等人都断绝了來往,那律师也果然不负众望,从汪大荃的口供里找出了与事实不符的逻辑,鱼唯小的嫌疑很快被洗清。
鱼唯小亲自登门感谢那位律师的时候,那位律师说:“其实不全是我的功劳,虽然有证据证明汪大荃提供的是假口供,但关键是最后汪大荃自己也承认说了谎话,看样子,他的确是受人唆使,而那唆使他的人很明显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心意,否则为你洗脱嫌疑也不会这么顺利。”
田觅觅认为:“我觉得应该是萧绯被你那番话刺激到,选择迷途知返。”
“啊,爱情,果真是一道让你尝尽酸甜苦辣咸的大餐呐!”熊丁丁作此感慨。
鱼唯小一头黑线:“为什么每次发表爱情宣言总是你这个沒什么恋爱经历的人呢?”
“切!难道你有?”看着鱼唯小这几天的精神渐渐好起來,熊丁丁便肆无忌惮地与她贫嘴,“你敢说你跟你的傅总大人是在谈恋爱吗?”
“是啊,唯小,我总觉得你就是个保姆。”田觅觅补充道。
于是这句话刺激到了鱼唯小。
她也突然感觉到虽然傅泽明里暗里都表示过自己是毛豆的后妈,不止是履行兼职合同那么简单,但实际行动中却并无突飞猛进的进展,也许,从前都是傅泽主动,这一次需要鱼唯小自己往前迈一步了。
于是打了个电话问傅泽在哪里,说要晚上请他吃饭,以感谢他帮自己脱罪。
“鱼小唯居然要主动请我吃饭,我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呢?”
鱼唯小能够想象电话那头他得瑟满满的嬉皮笑脸,一激动补充了句:“能不能不要带上毛豆,就我们两个?”
话说出口立马后悔,傅泽喜欢疼爱毛豆的女人,如果自己表现出排挤毛豆的行为,会否令他失望呢?
结果他并沒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