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他催促她,并有些怨言,“看来要先去趟时装店了。”
把毛豆搁在幼儿园晚托班,傅泽载着鱼唯小到了这座城市最奢侈的德基商场。
这是从前鱼唯小无数次路过却从不敢踏进去遭人白眼的地方。
“我……没钱。”她杵在门口,一脸难色地看着傅泽。
“又不用你付钱。”傅泽道。
鱼唯小突然觉有走路有劲了。
傅泽一头黑线地看着她往少女装区域冲,暗叹口气,将她一把拉回:“去楼上。”
鱼唯小虽然没进来过,但看得懂标注,楼上是成shú_nǚ装。
“我才十八岁。”鱼唯
“但你是孩子他妈。”傅泽说。
半个小时后,换了十几套衣服还是遭遇傅泽摇头否定的鱼唯小,终于在一身海蓝色呢大衣下,令傅泽双目绽放神采。
“走。”他刷了卡,便顺手牵起鱼唯小的爪子离开商场。
一身名牌从头到脚,都是在他点头之后才有资格爬上鱼唯小的身,裤袜有些紧,鞋子有些高,衣服半敞着迎风,围巾更是风中凌乱,这难道就是时尚达人的装备吗?
鱼唯小是在适应过来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手被他牵着。
当即身子一僵,脚步顿住。
傅泽感觉到了后拉力,回头看她:“怎么了?”
鱼唯小的脸红得跟只柿子似的:“我头一回跟男人牵手。”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傅泽再一头黑线,起了玩心,勾唇问她:“感觉如何?”
“你的手掌……好热。”鱼唯
自己的手因为天气而冰冷,因为紧张而冒汗,缩着五指藏在傅泽的掌心,既温暖又有安全感。
可是鱼唯小自知不能贪恋这种温暖,忙抽了手。
傅泽也不强求,辗转已经到了车库,却不知是狭路相逢还是某人刻意等候在此,方可婷靠在玛莎拉蒂引擎盖前,傲慢且敌视的目光直勾勾射向跟在傅泽身后的鱼唯小。
鱼唯小再度僵住,自己都鄙视自己没骨气。
是来履行合同挣钱糊口的,又没抢人家男朋友,心虚啥啊?
“方秀好。”鱼唯心起勇气和人家打招呼,却遭了人家白眼和不予理睬。
方可婷在将视线从鱼唯小移至傅泽身上后,挺直的腰背当即好像被抽了脊椎,软软如水蛇一样贴上去:“昨天伯母给我电话说你和豆豆都很想我,我就过来了。”
女人呐,如果爱得太深,往往就会陷在明知是谎言的自欺欺人里妥协让步,为爱丧失自我和尊严。
毛豆出事的那天不知为了什么和傅泽吵架的方可婷,明明就赌气窝在家里等男人上门道歉,却才等了一个白天就按捺不住自个儿投怀送抱来了。
“既、既然方秀来了,那、那我就先撤了。”鱼唯小强烈感觉到方可婷不欢迎自己,决定忍痛割爱那五百块的加班工资,趁早溜走。
“不用。”可是傅泽却拉住了她。
“阿泽!”方可婷跺脚怒嗔。
傅泽左边身子被方可婷倚靠,右手却拽着鱼唯小不放,他不觉得奇怪吗?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晚上还有课,得回去了。”鱼唯小作恍然状。
傅泽压根不信:“给我站好。”
方可婷皱眉:“人家要回去你干嘛不让她回去?”在傅泽开了车门锁后,立马钻入副驾驶位,以宣告她的女主人地位不容侵犯。
傅泽却未曾上车,牵起鱼唯小就近折入离开地下车库的安全通道。
气得方可婷忙下车追了上来:“傅泽!你到底什么意思?”
女人呐,终于还是生气了。
“你是打算利用一个毛都还买长全的丫头踢了我吗?”
高跟鞋笃笃笃逼近来,鱼唯行觉整条背脊都在一寸寸发凉。
“方秀我想你误会了……”鱼唯小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清楚,可傅泽却打断了她:“人家有名字的,鱼小唯,不要丫头丫头地乱叫。”
鱼唯小有揍傅泽一顿的冲动。
然看他认真神色,分明不曾发觉自己的口误。
也许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己叫什么真心不重要,只要能照顾好他的宝贝儿子、替他挡走厌倦了的桃花就够了,这不就是鱼唯小昨天才签下的合同精髓嘛?
想到这里,鱼唯小心底腾起莫名的失落。
“我管她叫鱼小唯还是鱼大唯,我今天只想问你一句话,傅泽,我都亲自赶过来了,你到底要不要陪我过圣诞?”方可婷问。
傅泽漫不经心地一勾唇:“真是好笑,本少爷什么时候说过要陪方大秀你过圣诞了?”
方可婷终于还是被气走了,走之前狠狠给了鱼唯小一顿眼神凌迟。
鱼唯小在被傅泽栽到天沐幼儿园后,心里还在直直地发毛。
“爸爸,阿姨脸色不好。”导致毛豆在看到鱼唯小的第一眼,就对傅泽如是说。
傅泽却当没听见,摸着毛豆的脑袋问:“是不是等久了?都怪某人,试个衣服耽误了时间,走,咱们去吃羊排。”
鱼唯小真是有苦难言,到底是谁的女人霸着车子不让走的?
而毛豆一句话更是恨得鱼唯小怒发冲冠:“怪不得阿姨今天的打扮这么潮,昨天的大红棉袄真是土爆了!”
后来去的什么店吃的什么顶级烤全羊,鱼唯小真是一点滋味都尝不出来,傅泽问她好不好吃的时候,她摇头:“哪比得上咱们学校后街的羊肉串?”
“是啊,在这里吃一顿,都够把你们后街整个露天羊肉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