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得有二十米的滤镜吧?
宋瓷无语凝噎,槽多无口。
宋春光替自己弟弟正了名,看到小侄女也颇受震动翻然悔过的样子,满意地抱起小丫头起身回家。
“回去好好跟你爹道歉知道不?在这世上要论谁最疼你这个小丫头,你爹认了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谁都能说你爹不好,唯独你不能。”
宋瓷默默咽下到嘴边的那句,那李胜男同志呢?难道她妈不配拥有姓名?
但听到后头那句话,她又老实了。
她爹确实不欠她的,反而是她……
宋春光见她这副蔫哒哒的小模样,以为是在担心回去被她爹骂,笑着安抚:
“你也不用怕,你爹对家里人最好,他那么疼你,肯定不会真生你的气,也就自己个儿憋着生闷气。
刚还把你走哪带哪,背着抱着的,不肯叫你贵足踏贱地,把你当小公主养呢。”
后头这话她压低了声音,犯忌讳,就连宋瓷都差点没听清。
“姑妈说得不对,地不贱,金贵着呢,能养育地球上几十亿人,特别好!”
宋瓷本能辩解。
没有失去过,就不懂得珍惜。
谁能想到,在不可知的未来,此时唾手可得的阳光空气水土壤,都会成为记忆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殇!
宋瓷心头微动,突然想起什么。
“姑妈,你说你们村在挖井?”
宋春光听着她软乎乎的小奶音儿,哭过之后的心情更加放松。
“对。打井要先选址,不能随便找狗子尿个地儿就开挖,得找专门人看呢。这不,我就得空请假来看看你们,真等开挖就走不开了。”
宋瓷脑中又有什么闪过,就差一点就能抓住了!
她顺着姑妈的话问:
“找谁看啊?是看风水吗?”
宋春光唬了一跳,赶紧去捂她的嘴,左右看看没人,这才松口气。
“可不敢瞎说,不能宣扬封建迷信知道不?是找专门看哪儿能打井出水的手艺人,和算命看风水的可不搭嘎。”
她不小心也重复一遍那些不好的词儿,又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怕小侄女不懂得轻重去外头学给人听,宋春光赶忙多解释几句。
“这都是科学,得看啥地质植被的,咱也不懂,都听村里头知青说的。知青那都是有学问的人,懂得多。
他们还知道啥找水的机器,连地底下哪有水都能测出来。就是这机器贵,省里头才买得起,咱大队向上头一级级打报告申请,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怕被别的地儿先占了。”
宋瓷随口应一句:
“旱情这么严重?受灾面积很大?”
宋春光嗯呐一声,才回过神来,又轻轻刮下侄女的小鼻子笑说:
“刚这话跟谁学的?文绉绉的听着跟干部挺像。哦对,城里来的知青说话也是这个调调,是跟你妈学的?
那你可得好好学,有学问的人走哪都吃香!这不,我们大队上几百口子,都得听人家知青指挥,等他们研究好搁哪挖井,才轮到我们出力。
你将来也当文化人,动脑筋动嘴皮子当干部指挥人,别跟姑妈似的,只会卖笨力气。”
宋瓷兴奋地搓搓手指,脑子里那根线,唰地一下,闪着光就给连上了!
探测地下水,她可以呀!
宋瓷高兴地拍拍姑妈肩膀,催她快回:
“我要回家找爹说事。”
河里的水最多再有一两天就挑干了,打井势在必行。
她可以帮忙的!
这样家里人就可以不用这样辛苦地每天一趟趟挑水了,地里庄稼也不用大幅减产了!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