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咒发誓的有点严重,于爱红跟李胜男俩人急忙又捋背又喂水地劝。
王新凤嗓门又高又利,插着腰嚷:
“少拿这话吓唬我,我是被吓大的?你要不心虚你装啥?赶紧还钱!想混赖过去没门!”
“行了!”宋老爹重重磕下烟袋锅子,沙哑开口。“你想要多钱,给你。”
王新凤得意地撇嘴抬下巴:
“早说呀!我也不多要,宋春利昨天挣了多少,你全还给我就行。”
宋老太气得手直打哆嗦,话都说不囫囵。
李胜男吓得赶紧给她掐人中,生怕再给气出个好歹。
她小姨可说过,医院里啥样病人都有,有那平时看着好好的人,嘎嘣一下就能过去的。
尤其是老人,最禁不起大悲大怒,中风瘫痪都是轻的,要是气出脑溢血,那就完蛋,晚送一秒钟上医院,就是神仙难救的下场。
估计宋老爹也是瞧着老伴看着不好,才不想继续跟儿媳妇掰扯。
“老大你身上装着钱没,先给垫上,回头还你。”
宋老爹手里没钱,也不想这时候跟老伴要钥匙开柜子来刺激她,干脆跟大儿子开口借钱。
宋春胜直接掏兜,随口问一句:
“不用,爹,要多少?”
宋老爹瞧着他大儿子手里一沓子钱,心里暗暗点头。
老大媳妇还是很给老大做脸的,身上随时给带着钱,男人在外头那就有面子。
“不用多给,一张大团结足够。”
宋老爹看见大儿媳妇瞄了大儿一眼,却没拦着,心里更是满意。
再看看孝顺的老五两口子,还有听话的老六,被儿媳妇伤透的心也缓和过来。
儿子多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总能扒拉几个好的出来,再失望也有限。
宋老爹没接钱,示意直接给王新凤,好堵住她的嘴,叫她别闹了,家和万事兴!
王新凤眼睛黏在那张钱上,喜滋滋地一把抢过来,不避讳地塞进里衣缝着的内兜里,安心地拍拍,又翻个大白眼,撂下一句:
“早还回来不就没事了?抢儿子孙女的钱,你们可真做得出来!”
说着扭头就走,还喜滋滋地小声嘀咕:
“这县城赚钱是比乡里容易,两条辫子就能卖上十块钱?这得是翻了几番啊!”
宋春安眉头跳了跳,伸手拦住她:
“二嫂你说啥?两条辫子卖了十块钱?”
哪有这样的好事!
王新凤最瞧不起又懒又馋的老五两口子,一挺胸脯停也不停地继续往前走:
“咋的,眼红啊?叫你媳妇也去卖去,别成天光眼气别人兜里的钱!”
宋春安皱眉后退让开,也是真不习惯这种泼妇劲儿。
宋瓷在西屋里“瞧”见她爹被欺负了,想也不想地凝聚精神力,朝着王新凤藏钱的衣兜攻击过去。
夏天衣裳薄,洗得又勤,料子早都不结实了,宋瓷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那衣兜拉破个口子,把里头藏的钱顶了出来。
“我的钱!”
王新凤惊呼一声,抬手去捂!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宋春安第一时间去看西屋,总觉得这手法似曾相识。
宋瓷老实躺在炕上装死。
反正这种没证据的事情,只要她自己咬死不承认,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