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凤卷钱跑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神色震惊。
“对。”
宋老爹口齿清楚些,补充具体情由。
“王新凤昨个儿闹了一白天,晚上说难受得睡不着,非拉着咱们陪她喝酒,一醉解千愁。
她叨叨叨地又哭又说,咱们就大意了,一个劲儿喝闷酒,把自己给灌醉了。
等到天亮醒来,她早跑了。家里都给翻遍了,柜子都给撬开,钱和粮票啥的都没了。”
宋老爹愧疚地看见俩儿子,泛着灰白的脸上颜色又重起来:
“就连西屋还有西厢也给翻了。”
宋春安瞧着不对,猛地又掐了把老爷子人中;
那边宋鑫立马跟上,拿起关针熟练地又给扎了下手指头,还使劲攥着往外挤血。
十指连心。
宋老爹疼得龇牙咧嘴,猛地抽回手来,骂了句小兔崽子:
“别扎了,醒着呢!”
宋鑫嘿嘿笑着,举着针又去瞧他奶。
宋老太也赶紧振作精神,字正腔圆地表态:
“我也醒着,不用你!”
之前昏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醒了,十个手指头钻心地疼,跟上刑似的。
这都是造了啥孽哟!
“真不用啊?”
宋鑫一脸遗憾地收回手,爱惜地拿手绢仔细擦针尖,像是关公在擦青龙偃月刀似的那么精心。
宋淼瞅着她二哥这模样,莫名打个哆嗦,下意识往旁边她爹那头靠了靠。
宋春胜以为闺女腿麻了,往后退了退,给让出点地方来。
宋淼幽怨地看看她爹,又扭头去看亲密无间的五叔一家三口,特别羡慕。
想当五叔五婶的女儿。
于爱红脸色肃了肃,看了眼自己丈夫。
自家屋子被撬了锁丢了东西,这事儿该咋办?
宋春胜对上老婆的眼神,习惯地摆出正经脸,先想自己又做错了啥。
哦,想到了,这回不是自己做错了,是王新凤。
钱跟东西丢了,媳妇着急上火,跟他讨主意呢。
不过看看爹娘为着这事都急出病了,还真不太好办。
“爹,你俩就是看见我跟老五屋里也失窃了,这才急得昏倒?”
不得不说,侦察乒出身的宋春胜,观察能力分析能力都很过关,一下子抓住了问题关键。
他给抱着老爹的宋春安使个眼色,叫弟弟小心说话,赶紧给哄哄。
宋春安回给大哥一个同情的眼神,实话实说:
“我屋里没啥东西好偷的,钱都叫我花光了,也就有点鸡蛋糕麦乳精啥的,丢了就丢了吧。”
宋老太使劲捏捏手指头,痛得她一个激灵,省得又气得压不住火:
“我屋里一千多块钱还有票全没了,是攒着给你们兄弟盖房,还有给庆子结婚用的,全没了。”
宋老太又拿眼神去瞅大儿媳妇,满脸愧疚。
于爱红叹口气,也交了实底:
“我今儿早上刚一进家,就见着爹妈倒在院子里,哪还顾着回屋了。
不过我手里也没攥下多少钱。外头放了二十来块锁在衣柜里留着现花,剩下的埋在地底下了,有一百二十块,回头我就拿给妈使。”
宋老太眼底又浮现一点水光,但明明嘴角看起来是笑着的。
“不用。妈现在操不了这个心啦,你们自己拿着花。”
于爱红还要推辞,被丈夫丢个眼色制止,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宋春安知道爹妈的心结所在,就晓得该咋哄了:
“爹妈,钱丢了也没事,再赚就有了。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这正有个来钱的路子,养活咱全家不成问题。”
大队长听到这里,也跟着保证:
“叔跟婶子别急,咱们安子出息了,能挣钱。他会看地气帮人找地方打井,这本事现在可值钱的很!
光这两天,他给生产队看了,全打出水来,就能挣五十块钱!
其他大队都排队等着给他送钱呢,您二老擎等着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