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充实地渡过一下午的学校时光,宋瓷等来了接她放学的亲爹。
宋瓷当即记起筹划了一天的任务清单。
“爹,姑妈家喂的猪可能得猪瘟了,要被拉去埋掉,我想帮忙看看能不能救治一下。爹你能不能给我找来针灸用的针?”
宋春安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面色严肃地跟闺女对视一眼,点头:
“先去卫生院问问大夫。”
诶?这个思路它有些普通又清奇呀。
不是,爹你听清楚没?是给猪扎针!你不怕人家大夫打断你腿?医学界也有鄙视链的吧?
不过这些宋瓷没问,她相信她猴精猴精的爹会搞定的,至少不会吃亏。
“你们咋又来了?”
王大夫一副要下班了的打扮,瞧见宋春安爷俩,就露出一副糟心的表情,放下手里的黑色皮包,往办公桌上一靠,皱眉问:
“说吧,又哪里不舒服?”
宋瓷赶忙摇头,摆出茫然不解的无辜脸。
李慎行拉着妹妹的手,站得微微靠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宋春安赶紧接话:
“大夫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瞧病的,是有点事想找您打听一下。您知道谁有不用的针吗?针灸的那种。
我闺女拜了老师学医,叫准备教具,我们也不知道上哪扫听去,就来麻烦您了。您放心,钱不是问题。”
宋春安态度不错,王大夫脸色显而易见地转晴,打量一眼没个椅子面高的宋瓷,有些疑惑地问:
“这么小就开始学针灸了?”
拿得动针吗?
后面这句没问出口,但所有人都听得出这句潜台词。
宋春安又帮忙解释:
“这个也是没办法。老师身份特殊,这些年遭遇不太好,遇上我闺女生出爱才之心,就着急想把她教会,生怕以后会来不及。
针灸这个事儿咱也不懂,我胡乱问了两句,也不知道问没问到点子上,人老师倒是耐心答了。
老师的意思是,先教孩子学行针的手法,先拿面团比划,且不能给人看病呢。他这算是师傅领进门,把手法传下来,以后修行就靠孩子自己悟了。
是真有苦衷,要不怎么连套学习的银针都要学生自己踅摸去?他师门传下来的金针银针,全都遗失了,唉。”
宋春安叹口气,一脸无奈。
宋瓷惊讶地看着她爹这一串唱念做打,当真一点表演痕迹都看不出,听着跟真事儿似的,就觉得世界欠他一座小金人。
宋春安仿佛察觉到闺女怀疑的眼神,伸手抚下她头:
“闺女别急,爹肯定想办法给你把针弄来。
爹知道你孝顺,总惦记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就想着早日把你老师的医术学到手,叫老师开怀。
爹都懂。
你放心跟你老师学习,其他事情爹来给你解决。
这针乡里找不到的话,爹就去县里找,县里找不到还有市里省里,总不会耽误你学本事孝敬老师,安心啊。”
宋瓷一脸呆滞。
她着急?她巴不得每天功课少一点,再少一点呢。
李慎行是个善良又善感的孩子,很快就被感动到了,主动请缨:
“妹妹别急,我会请我的朋友帮忙打听哪里有针买的。大夫,我能借电话用下吗?”
王大夫也有些动容,慢吞吞松开环抱在胸前的双手,一改“我听你胡诌”的散漫表情,叹口气摆手:
“不用找了,针我这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