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洗了一上午衣裳,便该做晌午饭了。
宋春安手艺一般,但也比做熟能吃的程度要强上一些,做些家常便饭还是能胜任的。
加上有从自家带来的酱肉腌菜咸蛋之类的,想要糊弄出一顿饭来,还是不难的。
宋春安没太思量,便决定做一个炒土豆丝,再炒一个鸡蛋茭瓜片,再拍个黄瓜切一盘酱肉,两凉两热也足够了。
宋瓷也不挑嘴儿。
她可是有作弊器在手,只要不是太难吃的东西,都能在她嘴里经过微调,把食物味道提升一两个档次的。
爷俩掐着点正准备合作做饭,没料到宋春光竟然回来了。
“姐,你咋回来了?猪出事了?”
宋春安放下手里正刮皮的新土豆,捏着块碎玻璃,紧张地站起来问。
宋瓷也关心地看过来,心里同样没底。
宋春光见着俩人忐忑的表情,赶忙笑着安抚:
“没有没有,猪还好着,我回来给做晌午饭。”
宋春安放下心,又问:
“猪那边没人看着能行?那个夏技术员走了?”
不会趁着没人,偷摸把猪给弄死吧?
“大队长也在呢,没事的。”
宋春光拿过侄女手里的小铁勺,还有那个刮了一半皮的土豆,利索地接着刮皮。
新土豆水分足,表皮好剥离,宋春光做惯了活,手快地三两下剥干净土豆,把沾了点泥的土豆搁在盆里。
宋瓷端来半水舀凉水倒进盆里洗菜。
“宝儿真懂事。这点活儿不用你,你快去歇着吧。”
宋春光心疼侄女,不舍得叫她干活。
宋瓷听话地搁下水舀,站旁边听大人说话。
宋春光不等问,主动说:
“猪都挺好的,比别家好上不少。大队长跟那个夏技术员都不敢信,来来回回地看,估计都觉得自己眼瞎了不好使了吧?”
宋春光话里很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几天压着的火气焦虑,未必没有夏技术员还有大队长一再逼迫的缘故。
加上有人做事难看说话难听,她很难不更加迁怒。
能打夏技术员的脸,她心里痛快着呢!
当然,这都是小侄女的功劳。
宋春光脸上带笑,叫小侄女再去拿个小板凳坐,省得站着累。
宋瓷听话地照办。
她现在体力不足是个大问题,还要接着给猪针灸呢,得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宋春光突然笑一声,压低声音说:
“安子,你是没看见,那个傲得拿鼻孔看人的夏技术员,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还找理由狡辩,就是不肯承认咱家猪能治。
他就是好面子有私心,压根不在意咱们养殖户的损失!”
宋春光哼一声又说:
“大队长不轻不重地撅了他一顿,拿话挤兑得他下不来台。末了他不得不答应,先不弄死咱家猪了,再试着治两天看看。
不过他非要在边上看着,说是还得给上头写报告,其实就是怕担责任,影响他升官儿!”
宋春光不屑地撇嘴,刮好三个大土豆,宋春安手里那个才弄干净。
宋春光顺手把盆里的土豆洗干净,又找出擦丝刀来擦丝。
宋春安在边上慢悠悠地择小葱,随口应一句:
“他不找茬就行,咱不怕他看。”
宋春光也笑:
“就是。这隔行如隔山的,他又不懂针灸,能看出啥门道来?
要是咱真能把猪瘟给治好了,看他这个技术员还有啥脸看不起人!
还想升官儿?做梦去吧!别是这个技术员的位子都保不住。”
宋瓷眨巴下眼,突然插口:
“那叫我爹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