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直接抱着宋瓷回了东厢房。
宋春利他们走了，东厢房就剩下来弟一个人住。
东厢房隔开里外两间，挺宽敞的，来弟一个人住得冷清，主动邀请宋淼搬过去跟她一起住，姐俩做个伴儿，晚上还能亲亲热热说些悄悄话。
姐俩都勤快，屋子收拾得干净整齐，还简单装饰过，细节处透着女儿家的巧思，跟王新凤在家里住的时候强上百倍，完全变了样子。
宋淼伸手摸摸炕被底下还温乎着，这才把小妹妹塞进去坐着，转身倒了杯热水给她温手暖身子。
“奶正做饭呢，先不给你吃零嘴了，省得占肚子。”
宋淼笑眯眯解释，也坐上炕来，顺手拿起针线笸箩里打到一半的毛衣织起来。
宋瓷瞧着毛线颜色显旧，顺嘴问一句：
“这给谁打的毛衣，不像是新的啊。”
宋淼赞许地看她一眼，就说小妹妹聪明嘛。
“是你来弟姐这边的旧毛衣，拆了几件，翻新一下。这还是我跟吴桐姐学的新花样呢，她们知青点那边今年都流行织这种的，袖子宽一点，叫做蝙蝠衫。”
蝙蝠衫这名字很形象，宋瓷当然也知道。看这蓝黑红三色毛线相间，织成宽宽的竖纹，就感觉，成品大概还可以？
总比现在蓝黑绿的肥大褂子裤子，大红色的直筒紧身毛衣毛裤来得好看。
宋瓷把蝙蝠衫的样式在脑中画个痕，想着之后出一版这款式的毛衣卫衣。设计也要符合当下潮流嘛，现成的红利干嘛不吃？
“姐，你手真巧。”
宋瓷真心实意夸奖一句，想着怎么跟她聊体毛重这个有点尴尬的问题。
宋淼笑笑，娴熟地上下翻飞着毛衣针，没有搭话。
室内气氛一片静谧，美好得叫宋瓷愈发不好开口。
不管了，她就再倚小卖小一回吧，就算说错了，她姐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宋瓷左思右想没有好主意，干脆破罐破摔，吃定了大姐的温柔包容，有恃无恐地打直球。
“姐，你先把这个放下，跟我说说话呗。”
宋淼从善如流地放下毛衣针，略作整理，把针线笸箩搁到一旁，带点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妹妹，配合地问：
“你想说啥，说吧。”
宋瓷直愣愣开口说道：
“姐，你身上这个毛毛的问题，我有解决的办法。”
宋淼面色不受控制地变了变，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宋瓷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问：
“你就没想过剃掉吗？就像男人每天刮胡子一样，只要每天花费你一点点时间就好，完全不必把这个事当成负担啊。”
宋淼一脸呆滞，似乎有点消化不良的样子。
宋瓷又再继续说道：
“你也别觉得稀奇，哪有女人剃毛什么的。这种私密的事情，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还是说，你就是想偷懒，不肯为了变美，每天多花上一点点时间打理自己？
你这就不对了，人家男同志每天不辞辛苦地刮面剃胡子，把自己打理得体面整洁，人家叫苦了么？
你身为一个女同志，不能比人家男同志还邋遢吧？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姐你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宋淼被她连珠炮的话语攻击得应接不暇，本能否认：
“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