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皇帝再一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得知卢翩翩曾经悲惨的遭遇后,皇帝胸膛的那颗心就好似被人用指甲抓了似的,又痒又疼,连呼吸都觉沉重……
皇帝在听到子鸣的陈述后,不免清泪两行,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收敛情绪也是高手,他极快的收拾好脸上难过的情绪,安抚好同样内疚,难过的小子鸣,待他乖乖熟睡后,才沉重的从塌上悄声走出寝殿。
“陛下……”
女官见状,正要行礼时,被皇帝挥手示意退下。
“等小皇子明日睡醒后,便带去中宫。”
“是!”
嘱咐后,皇帝双手负背而行,一旁跟随的太监上前小心翼翼问着:“启禀皇上,夜已深,现在是要回中宫入寝,还是去御书房批阅奏本?”
“回中宫。”
“皇上移驾中宫……”太监正要扯着嗓子吩咐侍卫抬来龙撵,谁知皇帝挥了挥手,道:“不用了,朕随意走走。”
“是。”
太监不敢多言,一路上小心翼翼跟着皇帝往前走。
一路上,皇帝双手负背,面色沉重,双眸幽深,一双好看的凤眸遥望着满天星空,黑夜中,繁星点点,别有一番风情。然而,皇帝却无暇欣赏,内心情绪越发沉重。
一批巡查的侍卫与皇帝擦肩而过,侍卫们见到他,立刻严肃的行礼做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明明在走路,却又似乎陷入沉思当中,竟对行礼的侍卫视若无睹。
侍卫们没得到回应,纷纷疑惑的面面相觑,却又不敢造次。
皇帝身后太监还是有眼力见,只瞧他连忙挥挥手,用口语道:“皇上心情不好,快下去……”
侍卫们像似与那位太监心有灵犀似的,竟双手做辑退了下去。
“皇上,中宫往这边走。”
瞧皇帝要走错方向,太监连忙提醒。
皇帝闻言,才缓缓回过神来。
“小德子,朕问你个事,你如实告知朕。”
“皇上问话,奴才哪敢欺君,皇上要问什么,经管问便是!”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宫殿内,竟显得背影是那般的沉重与孤独。
“你可听闻过有女人生孩子难产,用刀具刨开腹部取出胎儿之说?”
问这话时,皇帝恰好走在长廊间,他停下脚步,站立在长廊下,遥望着星月,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德公公道:“启禀皇上,奴才在民间时,听过一些说书先生将过类似的故事,但大多数都是母胎先断了气,为了保住腹中孩儿,才将腹部切开取出胎儿,一般这种胎儿被民间传的神乎其乎,说是胎儿命硬,克死生娘,是鬼胎,不吉利!”
皇帝拧眉,明显不悦道:“胡编乱造!”
德公公瞧他有些震怒,不免心中一咕咚;皇上为何如此动怒,莫非这时与他有所牵连?
所谓伴君如伴虎,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德公公格外会察言观色,瞧见一点不对,便立刻改个笑脸道:“奴才也这么觉得,都是一些庸俗无知的百姓瞎编的。”
这话听起来,还算让皇帝觉得满意。
德公公瞧着他面色稍微好了些,便试探性问道:“皇上如此问,可是听了什么新鲜的书段子。”
皇帝看着月色,幽幽一叹道:“朕在想,如果一个活着的人在清醒的状况下被破开腹部,取出胎儿是何等体验?是生不如死,还是痛不欲生!”
德公公不明所以道:“在清醒的情况下刨开肚子?这怎么可能!常人破一层皮都要痛的你死我活,这切开肚皮好歹有几层皮肉,常人哪有那种耐痛能力!”
“那如果有呢?”
“这……奴才不敢想,一想便觉毛骨悚然。”
皇帝讥笑一声,似在嘲笑德公公,又似在嘲笑自己!
在她最需要关怀帮助的时候,他并未在她身旁……也难怪,她现在会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皇帝藏在大袖下的手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内心中似乎下了一个决心!
“封后大典的吉日选好了吗?”
“回禀皇上,选好了,在下月初六,正是易娶易嫁的黄道吉日。”
“封后大殿事宜务必要隆重,朕要让皇后成为全天下最羡慕的女人!”
“是!”
“回御书房,朕这就写好圣旨,皇后即日起便受参拜,宫中一切用度都以皇后制度执行……”
皇上一边嘱咐,一边转身往御书房方向走去,德公公小心翼翼跟在其后,将他吩咐的话都记在脑子里。
这一夜,对于皇帝来说,是非常沉重的一夜!
然而,即便很沉重,皇帝却下定了决心,要将皇后宠成公主,将全世界最好的一切来溺补给她……
这一夜,卢翩翩反而睡得格外香甜。
睡梦中,她身上的红玉灵戒闪烁着微妙的红色光芒,而她的意识却在另一个世界里……
这个世界是一片蓝天白云,绿草幽幽。
她的身子腾空而降,不知为何,每次来到这地方,就好似一方净土,将她身上潜藏的戾气渐渐淡去……
只瞧她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黑色的烟雾,烟雾笼罩着她,却因一阵凉风吹过而随风飞扬。
卢翩翩心中疑惑;为何她周身会有黑雾围绕?
这里的空气极为新鲜,只要她深呼吸一口,黑云便会从她的身体中抽出……
卢翩翩在这个世界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她看到了一支特别的植物,植物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