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件事的显然不止刘一阳一个人,一时间林家铺子被人挤了个水泄不通,账房先生忙的团团转,管事不得不开始叫人维持起整个铺子的秩序。
有人高声问道:“管事,你们这也卖玻璃,对面也卖玻璃,对面卖的那么贵,你们卖的这么便宜,是来砸场的吗?”
管事笑道:“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对面卖的是什么,他们这几日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我们这的东西是我们林家的小姐意外拿到的制方,叫我们去研制,特意等工艺调制好了才拿出来卖。统共也没多少成本,自然不能卖的那么贵。”
“那你的意思就是对面是坑人咯?”那人又叫道。
管事急忙道:“我可没这么说,说不定大家工艺不同,所以投入不同,价格自然也不会一样。”
他说着,又嘱咐下面的人赶紧帮忙收银,也没多久,铺子里摆出的玻璃制品卖的一干二净。余下那些没买到的人,颇为遗憾的问了下何时再进货,得到答复后就满心期待的走了。
于是原本火爆的琉璃阁不过短短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客人就跑的一干二净,琉璃阁的管事冷眼看着,也没做任何的措施,等到二皇子的人过来问起时,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等到蔡任舟刚刚在林家睁开眼的时候,就有下人在房门口一直等着,说是外面有人急着找他。
蔡任舟估摸了下,大概猜到是琉璃阁的生意火爆,二皇子喊他过去庆功了。
“夫人呢?”蔡任舟等着丫鬟给自己穿好衣饰,沉声道。
丫鬟低着头:“夫人在大堂跟管家谈事情。”
蔡任舟嗯了一声,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他正要出门去见二皇子,但走到大堂边,脚步一转,改变了主意。
刚刚跨进大堂,就听见管家在跟林嘉嘉低语,声音不高,隐约间只听得见琉璃阁,生意极好之类的字眼,蔡任舟心有得意,大步走了过去。
一见到他,管家立刻禁了声,看了林嘉嘉一眼,退到一边站着。
林嘉嘉淡淡道:“夫君今日难得起的这么早,更难得的是没去喝酒。”
蔡任舟在她身边坐下。
“等下约了几个朋友,还是要出去的。”他顿了顿道:“只是想起好久没跟夫人闲聊了,过来打个招呼。”
“夫君不是一直因为诗词大会的事生我的气吗?”林嘉嘉道:“虽然不知道为何夫君要做那样的事,但也是我不好,拆了夫君的台。若是夫君早点告知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去出书了。”
蔡任舟心里一滞。
这件事就算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他想起来还是很不舒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打的脸,至今他见到一些学士们都会被人认出,甚至还有人指着他窃窃私语,恨不得就在他额头上刻上文抄公几个大字。
说不气林嘉嘉那是不可能的,林嘉嘉那一眼让他气了几天都未能缓过来。
只是今天,他总算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出了一点事,而眼前这些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终究会对自己发出惊叹的目光。
林家的产业他也曾仔细研究过,林家身为大晋首富,所有赚钱的不赚钱的行业,都有林家的参与。
但林嘉嘉的能力在蔡任舟看来不过就是一般般,如果将这些产业交到自己的手上,以他的现代知识,至少能让林家的产业再翻一倍。
只可惜,女人毕竟只是女人,论做起生意,还是比不上男人,更比不上自己。
蔡任舟没再说什么,起身去门口,二皇子的人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
见到蔡任舟出来了,立刻就将他拉上了马车。
等到蔡任舟进了二皇子府,他站在大堂门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大步跨了进去。
谢长明坐在那里,面无表情。蔡任舟没猜出他的意思,于是直接躬身行礼:“殿下派人找在下是——”
话未说完,谢长明抓起身侧的茶杯,对着他的额头就砸了过去。
滚烫的热水直接泼到了蔡任舟的脸上,蔡任舟躲闪不及,直接被砸了个正着。
他愣了一下,心里一沉,忙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谢长明冷声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蔡任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来的路上也没人跟他提起任何事,如今更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长明沉着脸一挥手,很快就有侍卫带上了一个人。
琉璃阁的管事浑身发抖的跪在那里,哭嚎着叫嚷了起来:“殿下殿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们全程都保密的,根本没人知道琉璃阁是卖什么的。但是林家铺子为什么今天也会卖玻璃还卖的那么便宜我也不知道啊!我听人说林家的人说是他们小姐早就拿到了制方,让他们调配了好久的。我一直以为只有殿下您的人才知道怎么做呢!而且我之前都劝过蔡任舟了,叫他进点别的货,以防万一,是他坚持不肯的!”
他一嚎完,蔡任舟马上就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林家竟然也做了玻璃?还在今天出售?
他大脑嗡的一声,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谢长明:“殿,殿下,我不知道啊,为什么林家也会做这个?”
“你问我?”谢长明厉声道:“人家比我们做的早,我们卖几两银子他们卖几个铜板!我还巴巴的叫人拿了几个去送人,结果刚刚送过去就被人嘲笑说本王小气,拿着几个铜板的东西还当个宝贝似的!你知不知道?本王今天的脸都丢尽了?”
他蹲下去,恶狠狠的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