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秦淑怡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满心慌乱。
她不过只是外出了一下,回来家中就被团团围住,还有一群看起来像是侍卫的人一个个面色冷峻,将整个秦府翻了个底朝天。
女眷们惊恐的挤在一起,而她的父亲,秦家的家主,当朝秦相被几个侍卫牢牢的看守着。
领头的侍卫统领站在秦相身边,道:“奉圣上指令,彻查秦府,秦相,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相脸色阴沉着,事出突然,他连风都没收到。
秦相心里心知肚明,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他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脱下官帽跟着侍卫统领往外走。
不远处,秦淑怡红着眼眶冲了过来。
“父亲!”秦淑怡抓住秦相的衣袖,神情恍然:“父亲,你可知是为何事?女儿也好能为您奔波下。”
秦相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侍卫统领道:“前些日子天刑司的人查处了一件案子,里面牵扯到了秦相,若是想知道其他事去问问天刑司更好。”
天刑司……
秦淑怡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人名。
“是林嘉嘉——一定是她——”她死死的抓着秦相的衣袖,道:“父亲,我一定会帮您洗清冤屈的,您堂堂的一国丞相,绝不能这样被小人冤屈了。”
秦相厉声道:“为父的事自有圣上决断,当今圣上圣明,自然不会冤了为父,你什么事都不必做,静候便是!”
说罢,他又不放心的看向秦夫人:“你给我看好她。”
秦夫人含泪应下。
秦相被抓走了,整个秦府人心惶惶。
有下人外出打听了一圈,知道了点消息。
“说是天刑司那边查到有人私自豢养私兵,这在本朝可是杀头的罪过,恰好又发现了我们老爷的私印,所以才将我们老爷抓了去。”
秦老夫人哭丧着脸:“这可如何是好,需不需要去打点下,也好找些交好的人替我儿说些话,让我儿早日脱身。”
秦夫人嗫嚅道:“夫君走之前特意交代了不让随便乱动,只需静待就好。”
“静待什么?!”秦老夫人劈头骂道:“你是想让我儿去死吗?平时那些人但凡有点事哪次不是我儿帮的他们,现如今倒是想躲,躲的了吗?”
她挥了挥手:“管家,你去账房里支点银子,去刘大人,李大人还有王大人府上都跑一跑,跟那几位大人都说一说。”
管家应声退下。
秦夫人心有忧虑,但又欲言又止。她是秦相娶来的继室,在这家中本就没什么地位,说什么话也都没人会听。
秦淑怡自然更不会搭理她,她站了出来,道:“奶奶,您可还记得林嘉嘉?”
秦老夫人皱眉:“提她作何?她不是已经走了吗?败坏我们秦府的门风,当初就不该收留她。”
秦淑怡道:“奶奶,孙女听说她离开秦家后去了天刑司,恰好这件案子正是由天刑司而起,孙女担心怕是她记恨上了我们家,故意作梗。”
秦老夫人脸色一白:“这还得了——”
“怡儿,这事可不能乱说,”秦夫人道:“就算是林家姑娘进了那什么天刑司,她一个孤女又有何能力去影响到你父亲,你只管听你父亲的话,乖乖等着便是。”
秦淑怡却冷笑:“我如何等的了,那可是我亲生父亲!”
她没再说话,心里却有了计较。
等到秦家人散去,秦淑怡趁着其他人不备,借着之前庄卓给她留下的人手溜出了秦府。
林嘉嘉正在核对着悲恩寺一案中的人员册子,就有人进来告诉她说是外面有人找。
林嘉嘉刚一出去,就看见那个有段时间没见到的秦淑怡冒了出来。
刚逢家变,秦淑怡的神情略显焦虑,一见到林嘉嘉她顿时就有些怒气,直接冲上来道:“林嘉嘉,我家对你也算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们?”
林嘉嘉退后几步,避开她,皱眉:“你在说什么?”
秦淑怡恨恨的看着她:“父亲被抓走了,他们说我们私自豢养私兵!父亲如何会做这样的事,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无关吗?”
“敢啊,”林嘉嘉道:“你若有实质性证据就来找我,但若是没有,这里是天刑司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说罢,她有些不耐烦转身想走。
秦淑怡气急,几步追过去扬手就想打她,林嘉嘉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林嘉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再说一遍,你要是想进来试试天刑司的那些刑罚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秦淑怡瑟缩了下,松开了手。
“还有,”林嘉嘉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何你一心只认定是我,天刑司专门确认过,书信里的印章确实与秦相的印章一模一样,甚至连笔迹都跟秦相相似。我若是你,我就会想想家中会有什么人能进到秦府拿到秦相的私章,并且学到秦相的字迹呢?”
秦淑怡愣了一下,家中的那些人虽面和心不和,但几乎是不会有人想要父亲倒台的,这样的事情对秦家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尤其还是豢养私兵这样的重罪。
如果说这样的话,那唯一有可能的人选便是那几个外人——
秦淑怡大脑轰的一声,她也曾无意中撞见过那几人从父亲书房旁路过,只是她当时没有多想。
但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也就意味着庄卓会不会也跟父亲的事有关?
秦淑怡没再顾得上林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