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刚刚过来的顾泽:“……”
他不过是听说有人敢来天刑司闹事,正要来看看,结果人没见到就听见自己被骂好色鬼了。
一旁的几名天刑司捕卫面面相觑。
他们之中虽然也流传着关于林姑娘跟总司大人的某些不清不楚的传闻,但林姑娘进来的过程他们是全程都看见了的,虽说有靠着小聪明的嫌疑但那也是人家的智谋,过了就是过了。
更何况进来后,她一个人便独自破获了悲恩寺的案子。天刑司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她有能力,大家自然也都会承认,至于那些似有若无的传闻,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并未有人真的如此上纲上线,更别提像这个人这样直接在当事人面前辱骂了。
顾泽冷着脸,直接上前,道:“天刑司附近禁止喧哗,你们可知道?”
他气度不凡,再加上服饰与其他人不同,那些学子们见到都愣了一下。
领头的那人道:“你又是谁?”
顾泽冷冷道:“你口中的好色鬼。”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领头的那人呵呵了两声,他自然是听过顾泽的名号的,如今撞到真人,多少还是有点犯怵。
“既是你,那我们就正好说清楚。”那人道:“天刑司用人不清,迫害忠臣,我等看不过眼,现在想要问个清楚。”
说罢,他瑟缩了下,下意识退后了几步,像是怕顾泽暴怒。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顾泽轻轻笑了一声:“用人不清?迫害忠臣?有意思——”
“难道不对吗?”那人大着胆子道:“难道你要告诉我她一个弱女子进天刑司是靠自己的吗?我向来听说天刑司公正严明,却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龌龊事!”
“喂,你说什么呢?!”杨鸣看不过眼了,上来就想嚷嚷。
林嘉嘉却拦住了他,冲着那人轻轻一笑:“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什,什么?”那人不解道。
“我是说,”林嘉嘉耐心道:“我怎么进的天刑司是谁告诉你的?又有谁告诉你我跟总司大人有关系?”
那人愣了一下,道:“自然都是坊间传言。”
“坊间传言,”林嘉嘉道:“你可知对于污蔑天刑司的人,天刑司是有权利直接处置的。”
“那又如何,首先你得证明我确实在污蔑你!”那人叫嚣道:“我听闻天刑司有两门入试,武试跟文试,像你这样的能考进来,简直笑掉大牙。”
杨鸣看的牙痒痒,正要上前去抓住他,林嘉嘉却制止了他,自己径直上前。
那人看她身材娇弱,倒也没在意,然而下一瞬,林嘉嘉右腿一撇,直接顶到了他的膝关节上。
年轻男子关节一软,下意识的向前踉跄了几步。林嘉嘉有意戏弄他,便没去动他。
年轻男子稳住身体后,勃然大怒。他虽只是个文弱书生,但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子这样戏耍顿时觉得大丢颜面。
他心一横,上前就要来抓林嘉嘉,然而却被林嘉嘉灵活避过,紧接着,林嘉嘉一根手指戳到了他的后颈部,那人只觉得脊椎一凉,整个人身子往前一软,摔了个狗吃屎。
林嘉嘉踩在他的身上,冷笑道:“笑掉大牙怕是不行,但是我们天刑司有一种刑罚,可以将你的牙齿绑上,用马牵着,如若你不说实话,就抽鞭子让马奔跑。就这样,一颗一颗的绑,直到你牙齿全部掉完为止。”
“怎么样?”林嘉嘉脚下微微用力:“要不要天刑司帮你的忙?”
那人微微颤抖着,却依旧梗着脖子:“我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这样对我们?”
本朝向来重文轻武,这也是这些学子们敢到处冒头闹事的原因之一,毕竟以往这种事那些衙门也都是教训几句便了事,遇到胆小的甚至还会讨好几句,只为了让这群学子们安心。
然而林嘉嘉却依旧踩着他道:“为何不敢?刚刚说过了,污蔑天刑司可不是小事。”
“你不过只是靠着取巧打赢了我而已,我近日身体不适,再加上你一介女辈,你当我真的跟你动手了吗?”那人道:“况且就算你武试勉强混了过去,文试又能如何?古往今来,我就没见过女子做捕卫的。女子向来都是在家相夫教子,缝缝补补就适合你们,查案,你做的到吗?”
“如何做不得?”杨鸣道:“悲恩寺案子就是她查出来的,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书生,一天天的只知道为名和利,现如今出头有几个人敢说不是为了攀附秦相讨好权贵?悲恩寺的事情你们何曾写过一首诗骂过一个人,如今倒装起好人了,我呸!”
年轻学子气的脸通红:“你,你,你,你侮辱斯文!我们不过都是仗义执言,何曾是为了攀附权贵!”
他浑身发抖,犹如受到了极大的污蔑。
林嘉嘉冷冷的看着他,突然开口:“我信你不是。”
那人一愣,下意识道:“我的是非清白自有人断,用不着你这样的人帮我说话,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
林嘉嘉轻轻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胖子:“我看你之前一直跟他窃窃私语,但凡他说了几句话你就立刻激动起来。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事情虽说是你出头,但一直在背后鼓捣的是他吧。”
她盯着不远处的胖子,胖子穿着朴素,从始至终都未发过言,听见林嘉嘉这么说,胖子脸色煞白,像是被吓到了:“捕卫可不能乱说,我不过是随着来看看热闹的,从未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