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不由得一滞,是啊,今年曹操又不是没有进攻过徐州,后来是什么结果呢?被周晔打得大败亏输而走,周晔又怎么会害怕曹操来攻呢?
不过,他现在可不能这么说,他强笑道:“公达兄,你应该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曹军制造了大批霹雳车和床弩,性能优越,如今又占据了兖州,得了兖州秋粮,听说曹操还得了不少大宗族投效,其中乘氏县李氏宗族数万人都加入了曹军,这让曹军声势大张,若是此次曹操再来攻打徐州,右将军未必能那么轻易的对付了。”
乘氏县的李氏宗族,便是李典的家族,此时李典还只是一个少年,并没有加入曹操麾下,是他的从父,也就是李氏宗族的族长李乾在曹操担任兖州牧的时候加入了曹操的麾下,后来吕布占据兖州的时候,李乾虽然跟随在曹操身边,不在乘氏县,可是当吕布率军准备占据乘氏县的时候,李氏宗族的私兵在李乾的从子李进的带领下,抗拒吕布军,并且成功将吕布军驱赶走了。
曹操攻下濮阳之后,兖州的各大宗族又归附了曹操,特别是李氏宗族,整个家族数万人都在李乾的儿子李整和从子李进的带领下,在曹操攻打濮阳之时便加入了曹军,曹操从这数万人当中挑选出了万余精壮,这让曹军声势大张。
李整和李进都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特别是李进,在吕布率军至乘氏县的时候,他曾率军与吕布军作战,他也跟吕布斗了个旗鼓相当,正是因为他和李整的武勇,还有李氏家族私兵的骁勇,吕布军才没能占据乘氏县。
所以,陈宫说的此一时彼一时倒也没说错,现在的曹军,比之前更强了,何况他们还有大批的霹雳车和床弩呢。
荀攸依然是满不在乎的说:“公台兄可曾听说两个月之前我家主公一日攻下琅琊郡之事?有火炮在,曹军有多少霹雳车和床弩,也是枉然。”
陈宫再次语塞,是啊,周晔军有火炮,此物可在数里之外发起攻击,一炮之下,糜烂数里,曹军就算有再多霹雳车和床弩,又怎么顶得住火炮的攻击?
陈宫板起脸道:“公达兄,如此说来,右将军是不愿接受吕将军的归附了?”
荀攸笑道:“公台兄何出此言?我家主公一向求贤若渴,只不过这两天他确实不在郯县,因此,还请公台兄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两天,等我家主公回来了,我一定马上请他见见公台兄。”
陈宫实在是没脾气了,他也只能是点了点头。
荀攸让人拿了一副围棋进来,对陈宫道:“公台兄,来,咱们来手谈一局。”
陈宫道:“我哪有下棋的心思啊?”
荀攸道:“公台兄,你现在急也没用,还不如下棋打发时间呢。”
陈宫看了看荀攸,他长叹道:“唉,你说得也是,那咱们就下一局吧。”
又跟荀攸下了两天棋之后,陈宫总算听说周晔回了,他一下子站起来,便将棋盘推开了,棋局全乱了,荀攸道:“公台兄,你这可就不对了,你都快输了,怎么把棋盘给推了?”
陈宫拱手道:“公达兄,我服了你还不行吗?就算是我输了,你快带我去见右将军吧。”
荀攸哈哈一笑,这才带陈宫去见周晔去了,这两天,陈宫已经不知道输了多少盘了。
陈宫来到了周晔的办公室里,郭嘉、张昭、步骘、卫旌等人都在这里,陈宫虽然没有见过周晔,可是一看就知道他一定就是正主了,因为他坐在一张庞大的办公桌后面。
陈宫紧走几步,上前深施一礼道:“陈宫见过右将军!”
周晔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亲手将陈宫给扶了起来,笑道:“原来是公台先生,久仰大名,却缘悭一面,今日得见,不胜荣幸啊!”
陈宫道:“右将军谬赞,宫实不敢当!”
周晔道:“公台先生请坐。”
周晔让陈宫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幸好这几天陈宫在迎宾馆也坐过沙发,要不然还真坐不惯这种新式家具。
周晔跟陈宫对面而坐,其他人就坐在了旁边相陪,周晔笑道:“不知公台先生此次来郯县,有何指教?”
陈宫心急如焚,却又不得不依礼数道:“指教不敢当,宫此次来郯县,是有事相求的。”
周晔道:“哦,不知公台先生有何事?若是我能帮得上忙,那我一定会帮。”
周晔的潜台词陈宫也听出来了,帮得上忙的一定忙,那么帮不上忙的一定不会帮,不过此时吕布可谓穷途末路,若是吕布完了,他陈宫也一定会完,所以陈宫也只能是病急乱投医了,他拱手道:“不瞒右将军,曹操暴虐,我家主公吕将军力抗曹操,却力不从心,如今被曹军追杀,形势危急,若是吕将军败亡于曹操之手,那曹操的下一个目标一定便是徐州了,曹操两次攻打徐州,屠杀徐州百姓无数,右将军一定记忆犹新,无须宫多言,今吕将军愿意归附于右将军,为右将军抗曹做一个先锋,不知右将军可愿接纳?”
周晔沉吟道:“曹操之暴虐,我确实很清楚,吕将军之遭遇,我也很同情,不过徐州太小,恐怕很难接纳吕将军。”
陈宫的性子本来就急,一听周晔的话,一下子又急了,不过他也知道,在这里他是不能急躁的,他只能是耐着性子道:“右将军,我家吕将军所求不多,只要右将军拨一郡之地让吕将军养军,吕将军就能帮右将军抵挡曹军。”
周晔心道,这还叫所求不多啊?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