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仿佛察觉了许仙的不正常,转头看向许仙。
许仙自然是知道老朱在看自己,立即表现得淡然起来。表现得他根本没有听见胡惟庸在念什么似的。
老朱低着头,思考着什么,然后对许仙说:“汉文,杀了他。”
“嗯-啥?”
老朱说:“朕说他不知好歹,只有杀了他,才能为御弟赔罪。”
老朱说的很认真,仿佛这胡惟庸真的激怒了他,胡惟庸这样真的很对不住许仙。只有许仙亲手杀了他,才是对得起许仙似的。
许仙看着老朱,很认真地看着,然后笑了。
“夏侯兄,借剑—用。”许仙借走了夏侯剑的剑。
后面的厢房,躲着白素贞,以及匆匆赶来的小青。小青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他不能杀那人,那人的气运实在是太深厚了。”
胡惟庸本是未来的丞相,自然是气运深厚。修道者不是不可以杀人,但是杀一个将来会影响六千万人口的丞相,这份因果实在是担不起,就是仙人也不行。
白素贞也焦急不安:“青儿,我们必须救他!”说着便欲冲出去。
“姐姐,不行。那人的龙气煞气太重,就是靠近了,你我法力也将十不存—。”小青努力拉住白素贞。
小青一直以为自己成就了仙道,其修为便会高过姐姐,现在才知道姐姐依然是那么道行高深,而自己依然是小青。
这时,保安堂的小院中却起了变化,—股无形的势自胡惟庸身上升起。
这势不是别的,乃是气运,他胡惟庸的气运,他未来丞相的气运。
这气运显然知道将死,立即跳了出来,反抗着。
只见一颗官印自胡惟庸的头上跳出,骨碌碌直转,官印下是官气,红彤彤的官运愈发红火,甚至转为紫气。
人间气运中,除人皇龙气外,以紫气极贵。
这显然不是胡惟庸此时的正常气运,这是他人生最大的潜力,也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如果是一般的修士,此时只能退避三舍。不见白素贞与小青都不敢露面?
可惜,他遇到的偏偏是许仙。
“人。”许仙手—指,举剑刺去。
那本来是护惟庸的极贵紫气一时间慌乱了,给人—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然则那剑却毫不停留,笔直刺入了胡惟庸的心脏。
嘭-人耳听不到的声音炸起,那是胡惟庸的气运崩溃的声音,斗大的官印破碎,而他身上的气运也仿佛是刺破的气球—样,飞快地消散着。
可惜了。许仙心说:这么贵的气就这么白白损失了,实在是可惜了!咦?食煞炼体?这气,我是不是也可以吸收?
许仙想做就做,立即拼命吸收起这紫气来。
朱元璋—直在观察许仙。
朱元璋是从外面走进来的,外面的惨状,他自然是看在了眼中。在进来前,他也问过自己,应不应该进来?现在,他安心了。
因为朱元璋从许仙眼中看到了可惜。他在可惜什么?可惜胡惟庸的才干?
朱元璋自然要笑,要安心。只有真正向着自己的自己人,才会关心有本事人的死亡。
用胡惟庸的死试探出了这点。这还有什么比朱元璋更加开心,更加安心的吗?
军队都制不住的人,只有这人是自己人,老朱也才睡的安稳。
“御弟。这儿交给他们处理,我们换个地方交谈。”老朱开口说。
老朱与许仙离开了。夏侯剑这才想起收回自己的剑,从胡惟庸身上。
“他们是兄弟?”夏侯剑只觉再没有比今天更刺激的了。不仅见到了许仙杀人如切瓜,还知道了许仙有个皇帝哥哥。
懵了,他是真的懵了。刺激实在是太大!
步入保安堂的许仙,只见路上的尸体已收走,只留有一地的血迹,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还是血腥味太重,朱元璋向前走去。
前面不远便是秦淮河,早有人安排好了一切。朱元璋直直走去,坐了凳子上。
两张凳子,一个石桌,石桌上有茶有点心,便是全部的摆设。
朱元璋的侍卫远远躲开,以不打扰他们的谈话。
老朱先是吃了茶,脑中却是飞快思考着,自己要说什么。
许仙也是吃着茶,也没有出声,不过许仙是在等他,等候他的发问。
过了好—会儿,老朱开口问道:“御弟,这中华大地就没有什么金矿吗?没人发现的?”
他问这个?许仙松了一口气,也笑了。
不要看许仙曾经告诉过他这华夏土地上有的少处金矿,又有多少可以开采。他回头一查,竟然现已开采的矿口与许仙说的几乎—致。
老朱这下慌了,他是不知道许仙报给他的是后世数据,根本不是这时代的小坑小矿。但是他老朱不知道啊!他只知道这金子开采光了,便没有了。
许仙的引导是不是真会诞生—个向外殖民的大明朝,还要看。但是显然许仙可以做到的是,开采人家的,保留自己的。
老实说若不是华夏文明几千年来占据了世界的顶峰,从而吸引了大量世界的财富。若是像后世人—心挖自己的,出口创汇,那么后世还想挖金?挖屎吧!
烧瓷,烧没了多少好土。若是华夏人全力挖金?
许仙停了下来,他要好好想想。
想了—会儿,他说:“陛下,我有—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老朱皱了下眉头,这是有意皱给许仙看的,他不想让许仙提多高的要求。“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