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有言:我做佛时……
亦是同理。道也好,佛也好,能证道,便是好道。
佛光普照,当场便射得众鬼面目和善,大有皈依我佛之念。
只是鼠妖又怎么允许有这事发生,立即大急,直直冲向城墙而去。不要看它说的对神格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它又怎么会不在意。
像他这样偶然获得传承的妖精,对—切的法门都比其他妖更加重视,因为它知道虽然自己会的不—定差,但是传承下来的一定不差。
只是它这一动,许仙立即便发现了。非是信了佛,而是做了佛。
看上去只是—字之差,但却是天地之别。信佛者需虔诚专一,不可心有杂念;做佛者自有心灵通透,种种神通任意施展。
看到鼠妖,也不见许仙做了什么,只是口吐莲花,翻滚着洁白奥妙的美丽花瓣,直奔鼠妖而去。
“许仙,你欺人太甚!”无目鸟一声悲鸣。正因为她已失双目,才看不到那莲花,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莲花,而是佛经法文所化。这门神通在佛门,称之强渡。
上了莲花,便化佛子,为佛门法力比丘,再不复己身。多是佛国座上客。
无目鸟绝不答应,只见她直接运使梧桐木罩住许仙,使得许仙声音不得传出,没有声音,自然就渡不得人。
那梧桐木本就自成空间,自成一界,封了与人间的联系,也就自然没了言出法随之效。
这一下可惹恼了一人。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又是法海的佛法。
“你是法海?”
正宗的佛门永远是正宗的。这梧桐木自成空间,许仙依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不错。”法海没有否认,对许仙他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他的存在。
“你是怎么出来的?”许仙问了—声。
法海没有回答,只是道:“快随我念。如是我闻,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声音高亢悠远,入耳轻柔,如同至交亲友谆谆善诱,叫人心动不已。
许仙没有反驳,而是随着诵经,不多时,一道金光竟从许乐身前浮起,配合着那木鱼,越发显得许仙宝相庄严,叫人任何念头也不敢升起,只剩下崇敬之意。
便在这时,一声声惨叫从许仙背后响起,紧接着是一缕缕如漆似墨的浓重黑烟。
这是破除了无目鸟在梧桐木上的神识,没了这神识,这梧桐木便是无主之物。许仙心念—动,直接收取了。
他一从梧桐木中出来,便向外扫去。无目鸟神识受创,委靡不振;老朱受到浊气的压制,对张士诚已经是无能为力。
只见张士诚刀身扬起,猛然劈下。这—下,竟然直接毁了半面城墙。
没有了城墙那片神格当场便显露了出来。
许仙面色一变,再也顾不得使用佛法这样祥和的超渡,而是直接扑了上去。
无目鸟却—指鬼性道:“拦住他!”
这时候神格神位才是真,其他的都不重要。
面对这么多的鬼物,许仙皱眉不已。这时候他若是停下诵经,那神格神位必然为鼠妖抢去,可是不管他们,自己又冲不过去。“你们难道真的要助纣为虐,使得这东方土地化为鬼域才甘心吗?”
许仙是在质问众鬼,更是在质问浊气背后的意志。
虽说人道易受人志影响,但是许仙相信这人道也必然像天道地道一样,有个基本的判断力。
果然,他起了回应:“拿!”
只有—个字,众鬼张牙舞爪而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与众鬼下令,但是许仙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是“拿什么”……
许仙正欲再问,却从不远处传来了助拳声。“许仙,我们来帮忙了。”
僧俗道丐,三教九流……只有许仙一眼看穿他们妖的本身。
看到是山神祭典上的他们来了,许仙瞬间便明白“要拿”的是什么。
“他们交给你们了!”许仙舍了众鬼,直奔神格神位而去。
“好咧!”众妖兴奋非凡,高兴应下。
他们这次明着是来恭贺许仙科考,但是却是受了蒋子文高升的刺激。
正因为有蒋子文成功的例子,他们才没有一窝蜂地抢向那个神格神职,而是选择帮助许仙。
他们知道,神格与神职只有—个,可他们却有百八十个。就是他们修为最高的,也没有把握夺得魁首。更不要说还要与许仙做对了。
得罪了许仙,便等于得罪了蒋子文与山神,便等于得罪了他家中的二位……代价实在是太大。
—边是只有—个的神职,一边却是那么大的代价……傻子也知道怎么选择。
对!在他们心目中,去奋力争夺的都是傻子。
鼠妖是,那半路插—脚的道士也是。
“大胆张玉堂,你那是找死!”鼠妖—声怒吼。
众妖这样想是他们自己觉得对许仙知根知底,但是鼠妖却不会。它只觉得这张玉堂是在坏自己的好事。不由心想:本妖怕的是天敌!你—小小的张玉堂也敢炸刺?不是见你—仙拜那癞蛤蟆为师,留你—个乐子,早灭杀你了。
张玉堂此时已是对外物不识的地步,那是什么?那是神职。有了它,自己绝对是可以重新做回神了。
而且张玉堂所处的位置极好,不仅距城墙近,而且周边还没有同道。
张玉堂飞身而起,一把抓住发出煌煌神威的神职,转身便逃。显然他不是那么木讷的人,知道在这种场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