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义》在大明朝有多么轰动(《新白》还没有传播到这么个小地方),就是幼童也知。胡知县不仅无耻,他的师爷更加过分,恬不知耻说:“老爷实在是太过谦了。若是老师写那本子,必将天下传抄。”
不想这一回,胡知县却叹气说:“唉!本县政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那个时间来啊!”
一个连政务都不做的知县,却说自己政务繁忙,连时间都没有……天下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吗?
报信的官、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即开口说:“大人,今天进镇的人,很有可能是朝廷钦差。”
“你怎么知道?”这下胡知县认真不少。
那官说:“这人开口便说出了‘天葬’。”
“天葬?那是什么?”
“据他说这是西藏的风俗。藏人过世后先由天葬师以工具肢解尸首,头骨等部位则打碎磨粉,和糌巴混和成丸状。将肢解过的尸首放置于天葬台上,不一会儿功夫,尸首便被鹰类啃食殆尽。”
“噫!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来了个管事的了。快,服饰本大人更衣。”胡知县也没有病了,精力充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叫嚷着下人穿衣。
不想那官又说:“大人,那人并没有穿官衣,是微服。”
“微服?为什么?”
“也就是说他可能是朝廷的人,不是陛下的人。他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迷惑我们。”
“哎哟!本老爷的病又重了。快快快,扶本老爷倒下。”
这人的病张口就来。闭口就去,倒是方便。
那官儿只是报信的。胡知县知道了,他也就退去了。
这时,钱师爷问道:“老爷,怎么办?”
胡知县小眼珠一转,说:“你把陛下的旨意准备好。”
“嘶-”钱师爷倒吸了口凉气,失声道,“老爷,那旨意若传出去。与陛下可不利。”
“那又如何。天灾*,自然由高个子顶着。”
“可是事情是老爷做下的……”
胡知县说:“是不是咱们做的,有什么关系?这人拿刀杀人,有罪的是人,又不是刀。”
钱师爷却说:“可是那个人却是个可以给刀定罪的人。”
“嗯。”胡知县想了一下,说,“无碍的。这只要牧民。便短缺不了我们。”
“还是老爷看的明白,治理天下,统治天下又怎么缺得了老爷这样的贤才。”钱师爷夸赞道,“小的这就去办。”
“站住!”他还没有转身,便为胡知县叫住。
“老爷。”钱师爷等着。
“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先让他查,等他查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把证据交出去。”
“妙妙妙!老爷高啊!他是陛下的人,老爷是一片忠心。他是朝廷的人,老爷又是一心为民。妙,太妙了!”钱师爷拍马夸赞。
拍的胡知县舒服了,他不由得意道:“再教你—点。为官之道就像那老龟—样。有危险,便把头缩进壳里;有了功劳。哪怕是只有—丝儿,也要把头伸出来,死死咬住。对了,老爷向上的奏章,皇上到底批了没有,怎么—点儿消息也没有。”
钱师爷说:“老爷,皇上那人不信鬼神,您又不是不知。就是皇下找来了僧道,估计也是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胡知县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说那个三省捕头,又怎么样了?”
“还没有出来。”
“嗯。”胡知县说,“这人是个有本事的。国事维艰,妖孽横行,希望他不要陷在里面。”
“是啊!小人就这么一个好朋友。”说着钱师爷拭了拭老泪。
胡知县拍拍他说:“这个朋友不错,—封书信千里来援。”
说完不错,胡知县继续装病。
许仙他们进了镇子,却看到更多的军丁巡视,以及遍插的桃花桃符。
好容易找了一个客栈落脚,许仙他们没有在外面吃,而是让小二送进了房中。
“客官,您的饭菜齐了。可还有什么需要?是否来壶酒。
看到聂小倩主仆害怕的样子,许仙说:“也好。对了,小二哥,在下听说过天葬,只是来的路上,却见是一个尚未断气的人放在路边,天葬不都是针对尸体的吗?”
小二努力笑了笑,很勉强,很紧张,详细解释着:“回客官的话,将还未断气的人直接脱下衣服放在马路边,是顺着习俗流传下来的。除了让鸟可以方便啃食外,若是载着尸体,不管是什么样的车,尸鸟都会俯冲下来争食尸体,到时活人恐怕也会受伤。”
“尸鸟?就是那些有着红色的长喙、红色的翅膀,身体则是乌黑色,吃尸体的鸟。”
“回客官的话,正是。”
“不要紧张,咱们随意聊聊。”许仙见这小二有些紧张,有意让他放松紧绷得心情。说是小二哥,其实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他样子便过的清苦。再者说,这么个鬼地方开家客栈,真的可以赚到银子吗?
许仙白自然不会问他敏感的问题,就问看到的。“尸鸟?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我从没见过那种鸟耶!”
“客官没见过也是应该的。尸鸟非常聪明,自古以来,它们从未落在人类的手上过,就连这里的居民都没就近看过它们。唯一看过的也只有死人。”小二戏谑地说着。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这么诡异的风俗,,或许是真的放松了,他才能轻松地讲述这些恐怖的事。
但是聂小倩她们却边听边感到不舒服。丫环小圆害怕问道:“尸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