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背上的薛怀文却是有些诧异,那一腿赵小龙不懂,可见多识广的薛怀文却是知道,那一腿也算集合了腿法之精要,腿法简洁利索,踢出的路线不仅迎合人的下肢动作,更是以最大的极限配合了支撑身子的腿及踢腿之人的身体重量,再加上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的重量,那一腿够那人喝一壶的了。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一招腿功的,此时的薛怀文,心里反倒是被这疑问占据着。直到再次看到前方跳出两个拦截之人,才终于意识到,整个龙门镇居然散落着这么多江湖人,难道都是提前安排的?
这倒是薛怀文有些想当然了,酒楼里聚集了二三十人还不动手,那是因为还没有全部聚齐,那些人正在等待的便是所有联络好的人,且也是等待整个小镇都被自己人监控之后,才准备动手,只是没想到赵小龙会提前发觉。
前方那两人正是赶来集合的江湖人,只是远远看到赵小龙踢伤一人逃跑,便也是断定他有问题,这才向赵小龙迎来,想将他拦下。
可此时的赵小龙,已如惊弓之鸟,看到前方有好似江湖人的人物迎面而来,哪里还会继续向前奔跑,看准一个深巷,一头便扎了进去。兜兜转转之下,不一会便已脱离小镇范围,向着东方疾速奔去。
可面对薛怀文的疑问,赵小龙却也是无力解说,背着一人全力奔跑,可不容赵小龙分心他顾,急忙调整呼吸专心于奔跑。背上的薛怀文也远远看到身后追来的一群人,心里稍稍一想,便也清楚这些人又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呵呵,我就说吧,投奔镖局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你看看现在,藏在那么一个酒楼也被人准确知晓,不是被人出卖还有何解释。亏你还说什么你庄师伯是个信人,看到了吧,信个屁。”
背上的薛怀文对着赵小龙就是一阵冷嘲热讽,全力奔跑的赵小龙却是有言难述,只得不理薛怀文闷头只顾奔跑。
“臭小子,不说话你也不能否认这事实。”
薛怀文见赵小龙不说话,反而好像来了兴致,非要刺激赵小龙一番,可赵小龙哪里顾得上辩解,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伊水江面,寻找着逃跑的方向。
“喂,臭小子,你怎地只会逃啊,这些三脚猫还用得着逃吗,放我下来,这几日我可不是白白关在房里的,早就知道有今天。放我下来,我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想对付我薛怀文,是要付出代价的。”
薛怀文见赵小龙只顾逃跑,完全不理自己,顿感无趣之下,反而让赵小龙将自己放下来。原来,这一段时间以来,薛怀文便一直吩咐赵小龙采买一些药材及其它物事,赵小龙问起来虽没得到答案,更被薛怀文赶到酒楼后面的伙计大院居住,可也能猜到薛怀文可能又是在配制毒物。
赵小龙虽对薛怀文用毒有所腹诽,但知自己也无法阻拦,为了以免他再闹出大的动静,便也配合他为他进行准备。与其他大闹着让自己怎样,或自己出去亲自购买被人看见,不如就像这些日子以来钻在房中不出更好。
可赵小龙心里始终不想让薛怀文动手,因为他怕薛怀文再造杀孽,更添仇家,这又何必呢。因此,赵小龙此时只想一路奔逃,甩开那些人让他们无法追到两人便了。可他哪里想到,他的这番苦心不仅薛怀文不会感激,那些追来之人更是会嗤之以鼻。
这些围捕薛怀文之人,固然可能与薛怀文有私仇,可也绝不是简单的为了报仇而已。朝廷悬赏的数万两白银,那才是这些年这么多江湖人物前赴后继的最大动力。此时的大明朝,虽说民生有些凋敝,可那也仅是对平头百姓而言,对于达官贵人巨商富贾而言,那便是大明朝最是鼎盛之时。明朝东、南一带沿海正是海禁有所松动之时,贸易往来远达南洋,更是带动内陆地区货物向东南沿海一带不断倾注,之间的各省均是受到来往贸易的实惠,钱之一物,便成为很多人追求的终极目标。
几万两白银的悬赏,在大明朝任何时期可都说是一笔巨款,只是在嘉靖朝,他不仅仅是买物享乐的货币,更是直通官场甚至封官进爵的一个不错的资源。因为这几万两的悬赏令,正是锦衣卫通过刑部发下的公开的密令,而锦衣卫的最高指挥使,便是皇帝的贴身红人锦衣卫都指挥陆太保陆炳陆文孚。
如能缉捕锦衣卫密令通缉的薛怀文,不仅能获得一大笔赏金,更是能入了锦衣卫头人陆炳之眼,富贵荣华那便是指日可待。这才是这些人三番五次不顾生死,也要追捕薛怀文的动机,可不是赵小龙所想的简单江湖恩怨之事,也不是赵小龙能为薛怀文化解被江湖人追杀之事。只要朝廷的悬赏不撤,那便是永无休止不停不竭之事。
可赵小龙哪里知道这些,他只是简单的不愿再见薛怀文造杀孽,便更加不理会薛怀文只是一路奔逃,薛怀文则气得在赵小龙后背挣扎不断,搞得赵小龙脚步都有些不稳。
此时便发生了赵小龙预想不到的情况,那便是这里不再是茂密的西南丛林,而是河南洛阳洛河伊水平原,赵小龙背着薛怀文奔逃的速度,与那些轻快地施展轻功追来的江湖人的速度,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正在赵小龙刚刚跑到江边,想要沿着江边小路继续向南奔逃之时,终于被一群人追上,三面围堵,再无可逃之路。
“哈哈哈,赵小龙,看你还往哪跑。”
此时,围住两人的一面人群之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