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中,再次陷入沉寂,所有庞家人均发现,今日好像如这般的沉默有些多,便纷纷看向新来的徐贵师徒三人。自与赵刘二人切磋开始,大家便频频陷入震惊之中,实在是让平日有些自负的庞家人有些难堪。
刚刚那一瞬,他们庞家只有老祖庞云一人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连武功最高的庞海,也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其他人甚至只会惊叫而来不及作出其它反应。这让一众庞家子弟心中,感到一丝羞愧之余,也各有敬佩惊讶嫉妒等等其它心情随之而起。
而站在重新坐回场边座椅的庞云及徐贵二人面前的庞文远及刘二虎两人,此时的心情,则只能用惶恐来形容。因为两人不知从何时开始,眼中便只剩下对方,心中只剩下如何将对方击败这一个想法,以至于完全忘记起初是为切磋才下场,不仅没做到点到即止,最终还差点酿成大祸。
见两人低着头站在身前,庞云与徐贵两人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庞云首先看着庞文远说道。
“文远,今日你第一次与庞家以外的人切磋,感觉如何?”
见庞云竟然问这个,庞文远微微一愣,看到庞云和蔼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说了起来。
“爷爷,今日切磋,文远差点伤到二虎哥,心中甚是后怕,还好有爷爷、徐叔叔、小龙哥哥在,不然。。。”
没想到,说了没两句,从庞文远低着头的脸庞,居然落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这一下倒是让站在他身边的刘二虎有些慌,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说自己没事。而其他庞家人则皆是一脸心疼,觉得庞文远肯定是又惊又委屈,几位庞家妇人更是直想上前安慰一番。
“那你可知,为何会如此?“
庞云依旧是那和蔼的声音,也没劝庞文远不要哭,只是接着问出自己的问题。
“爷爷,我知道自己功力尚浅,无法做到出手有度点到即止,更没发现刀鞘居然不知何时坏掉,这才差点。。。”
“文远,这只是其一,你今日第一次与庞家之外的人切磋比武,难免产生胜负之念,便逐渐失去平和之心,这是武者大忌。我多次跟你们说过,与人对练切忌心浮气躁,需要心平而气和,这才能发挥最大的功力。一旦失去平和之心,自然无法冷静判断,进退之间攻防之际,皆无法做到最佳,甚至会被胜负之念蒙蔽双眼,让自己无法看到更多,最后只能是失去更多,有时候失去的,便是自己的性命甚至是同伴的性命。”
庞文远和蔼的声音娓娓道来,只是字字刺入庞文远的心中。他重新审视刚刚的对练过程,正是如庞云所说,虽保持了一些冷静,却几次没有抓住最好时机,不仅由主动陷入被动,就是那有些自得的反击时刻,如今想来确实不是最佳时机,这才陷入了与刘二虎的纠缠角力之中,最后甚至没能发现自己的刀鞘碎裂,还差点伤了刘二虎。
当庞云说完,庞文远不自觉陷入自审之时,徐贵看着刘二虎也是慢慢说了起来。
“二虎,你随我学武时日尚短,原本我不应让你下场切磋的。只是,每日自己练功,难免看不出问题,便正好趁此机会让你试试。你说说,你自己的体会是什么?”
刘二虎挠了挠头,想着刚刚对练的过程,缓缓说了出来。
“嗯。。。我好像跟文远弟弟差不多,一心只想着能不能赢,下场之前还不觉得,下场之后才发现原来跟人对练居然让我紧张无比,之后。。。之后嘛,好像有点找到感觉了,想着师父教过的刀法,也知道了要主动攻击才不会那么乱,毕竟文远弟弟练的时间比我长,刀法招式变化多端,让我防不胜防,我不能一直让他先攻我一直防守。。。嗯。。。还有。。。还有就听师父说吧,嘿嘿。。。”
听到刘二虎最后的话,很多人不禁莞尔,被刘二虎的直白逗乐了。徐贵也是笑笑,结果刘二虎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就是,你虽然知道了占据先手的重要,却不知该如何占据,这倒是怪我,毕竟我一直没有正式的教授你刀法。只是,有些关键之处,却是你需要早已知道的。其一,便是你没有好好了解你手中武器的优势,不能发挥自己武器的长处。其二,你不如文远冷静,先是紧张后又过分激动,以至于出手无度更是不会点到即止,好几次我都差点出手阻拦于你,还好文远功底扎实,没有被你伤到,不过这也怪我,我确实不该如此仓促让你与人对练。”
见徐贵将责任都归咎于自己,刘二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些决心之时,徐贵却又继续说了起来。
“还有,刚刚你是不是忘了运用内力?”
听到徐贵的话,刘二虎好像此时才终于想到自己的内力一般,啊的发出一声,猛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让一边听着的庞家人一阵无语。不过,紧接着他们又想到,刚刚那五十斤的木棍被刘二虎挥的乱转飞舞,居然是单纯靠着刘二虎的臂力,这岂不是说刘二虎的外功已是相当了得?
“你修炼内力,虽说时日尚短,但也不是内力全无,你居然在与人交手之时,全然忘记运行内力,你这让为师说你什么好。哎。。。”
听到徐贵叹气,看到徐贵脸上有些愠色,刘二虎知道自己真的是犯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错误,慢慢地低下头,如庞文远一般深深自省起来,再不如刚开始一般没羞没臊毫无知觉。
见到刘二虎终于低下头反省,徐贵也算是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