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三人便在竹林之内坟茔之旁,点上一个火堆,留在了那里。赵小龙靠着一根粗壮的毛竹坐着,就那样一直呆呆地看着他爹娘的坟,陈远和李贞晴便也就没有打扰他,在他一旁点起了火堆,陪他静静地留在了那里。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赵小龙脸上之时,赵小龙的眼睛动了动,随即便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随着他站起,在另一边靠着毛竹睡着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眼,跟着也站了起来。
只见那赵小龙再次来到了那坟茔之前,跪了下去,沉声说道。
“爹,娘,孩儿先回去了,孩儿下次再来拜祭你们。”
随后,赵小龙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立刻起身,头也没有回一下,毅然上马扬鞭而去。陈远怔了一下,看着赵小龙策马而去的方向,便也来到那坟茔之前,轻声说道。
“傲天兄弟,婉筠弟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儿子的。”
说完,带着李贞晴翻身上马,追着赵小龙急追而去。
杭州府,钱塘客栈之内,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服的赵小龙三人,焕然一新地坐在了大堂之内,吃着这几日来难得的一顿热乎饭。而陈远两人,看着那不声不响扒饭吃菜的赵小龙,相视无言之间,亦只能是默默陪着他吃着。
“小龙,能否将你这些年的经历,对我说说?”
饭后,回到赵小龙的房中,三人坐定之后,陈远便开口问起了赵小龙的过往。而那赵小龙看了陈远一眼,缓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沉声说道。
“陈团主。。。”
“小龙,我与你爹结为异性兄弟,就不要叫什么陈团主了,你该叫我一声陈叔。”
听到赵小龙的称呼,陈远立刻打断了他,告诉他该改口叫自己叔叔了。而赵小龙则是一愣,有些迟疑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改口,并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叔。。。恕小龙直言,如今我虽祭拜了我爹娘的坟,对您所说也是毋庸置疑,但尚需要回到少林听听。。。听听少林所说。小龙绝无怀疑陈叔之意,但这是有关我爹娘的大事,我想听一听两方的说辞,我如此说,望您见谅。”
听到赵小龙的话,陈远感到微微有些意外,没想到同行千里前来祭拜,这赵小龙却又对自己有所怀疑,这让陈远感到甚是难过,眉头亦不禁皱了起来。见陈远不说话,赵小龙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伤了陈远的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回转。而那李贞晴则不似陈远般沉默,脸现怒意大声说道。
“好你个赵小龙,我们陪你赶了几千里地,又带着你祭拜你爹娘,一路上吃我们的花我们的,昨日又陪你哭陪你守了一夜的坟,到头来你居然怀疑我们。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你这般无耻之人,你。。。”
“贞晴,别说了,这也不能完全怪小龙,我反倒是突然很欣赏小龙的这一点。”
李贞晴没想到那陈远突然打断自己,竟还说欣赏赵小龙怀疑自己,这让她有点怀疑自己这团主是不是气糊涂了。反观那陈远,却是不再皱眉反而微笑着看着赵小龙,继续缓缓说道。
“小龙,我知道,我们是初见,且又突然对你说有关于你爹娘之事,这难免让人不能尽信。何况,如果你轻信初面之人的说辞,那我以后可能还会担忧你,呵呵,我听闻你是在一家镖局走镖,那便更应该保持着这份警惕,毕竟,在江湖上走镖,常怀警惕之心才是必要的。”
听着陈远笑呵呵地说出此话,赵小龙终于是呼出了一口气,有些怪异地看了一眼李贞晴,随即继续说道。
“陈叔,多谢您的谅解。其实我知您必定是以诚待我,对我所说我爹娘之事,必是真情无疑,不然我也不会随您来此祭拜,说实话,原本我也不该对您有所怀疑。但因着一些偶然间的发现,我又不得不说出刚刚那番话,且还有一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听到赵小龙还有别的话,那李贞晴便立刻要再次发作,却被陈远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随后看着赵小龙说道。
“呵呵,看来小龙对我们的疑问很多,既如此,趁此机会便说个明白也好。你说吧,你陈叔必定知无不言。”
赵小龙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这边的李贞晴,心中反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正如她所说,这一路来的吃穿用度,皆是他们所花的银两,更是陪他千里而来,更是为他自己寻找爹娘的坟,而如今自己又对两人有所怀疑,这便难怪人家姑娘生气了。但赵小龙心中始终存有一丝芥蒂,如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即便两人对自己如何好,自己也不能对两人真心以对。
“陈叔,您刚刚也说了,我是在一家镖局走镖之人,而我此次所护之镖,便是那泗州蒋家的遗孀。而据这段时日以来我所得知,这位蒋家遗孀马氏的丫鬟小翠,居然是特意乔装易容潜入的蒋家,随后那蒋家便发生了血杀惨案,这才有了我们镖局接下护送马氏返回四川娘家之镖务,而这位丫鬟小翠,却在半途悄悄逃出我们一行。先前小龙还不知为何,可到如今却让我不得不怀疑。。。”
听着赵小龙的述说,原本转过头看向别处的李贞晴,当听到他说乔装易容这四个字的时候,则惊讶地看向了赵小龙,微愣之后,还没等赵小龙说完,便立刻打断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易容的?”
“嗯。。。那日在河边登岸之后,我便发现你的鬓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