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双刀修罗?”
那庞娟对于自己新近取得的这个绰号,却是丝毫不知,倒是让他对面下场之人微微一愣,顿时觉得这庞娟有些做作,哪里有人不知自己绰号的。可他哪里知道,在江湖上传开这绰号之时,庞娟正随同龙虎镖局在走镖,且一返回盱眙,便因陈复升找上门来之事,全镖局之人亦是甚少出门,自然还无法得知自己有了这么一个绰号。
不过,今日这么多江湖人汇聚龙虎,此时再一看,这镖局之人中,唯有这庞娟运使双刀,那新近在江湖上传出的龙虎镖局玉面双刀修罗,可不就是这庞娟吗。没想到,这庞娟却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难道还是嫌这名号不够响亮,而不想接受?
“哼,人言玉面双刀修罗冷酷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对于江湖上自己的名号也显出一副不屑姿态。哼哼,既如此,便接我祈明道的玄武重刀,好叫你不敢再以此名号行走江湖。”
说完,那祈明道便大喝一声,将手中重刀摆于腰间,双手握刀刀尖向前,似快实缓地向庞娟奔来。这祈明道乃是徽州祈家的长孙,武功却是在家中直追家主祈承天,生得人高马大的他,正是适合习练他们祈家重刀刀法不二人选,这才在家中子弟中脱颖而出。而他那手中重刀,长三尺余刀身宽近半尺厚近两寸,刀身笔直刀尖直折成三角,通体漆黑,唯有刀锋出闪着寒光,据说是一把重逾四十斤的钢刀。如此一把重刀,可说正是庞娟轻灵的柳叶双刀的克星,此时跳出来挑战,又显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不得不说他正是看准了两人兵刃的优劣。
果然,那祈明道接近庞娟两步之内,便将那重刀向前虚刺,还未等庞娟挥刀格挡,竟是突然向上一扬,随着一声大喝,便直劈而下,正是一招力劈华山。而那庞娟本想着左手刀向外格挡,以巧力将那刺来的一刀挡在身外,准备以右手刀配合步法,前刺而见功。可没想到,自己那左手刚一出刀外摆,却见那黑刀一抬,不仅让她感到不着力而有些身形不稳,更见乌光自头顶劈下,顿时令她大惊,本欲上步前刺的架势,强行变为后退上架。
庞娟自看到那乌黑重刀之时,便已心中明了,那刀挥舞之间,必定是夹带沉重刀势,自己必定要多作闪避而少格挡。可那祈明道以不快不慢毫无气势的架势向自己逼近,第一招便使出不含任何沉势的前刺,这让庞娟意外之余,立刻改变策略,一刀横挡一刀前刺,一招制敌。如若再以一招便拿下又一人,想必对面的人便不会再小看镖局,再要强行带走欧阳龙,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祈明道的重刀,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变化,仓促应对之间,只来得及稳住身形抬起右手迎架。
当——
一声脆响过后,便见那庞娟噔噔噔向后退出三步,紧接着便看到她向后一滚,滚出两圈才化解了那一刀的力道,虽立刻站起身,却也是满身灰尘,可说狼狈至极。而此时的庞娟脑海中,闪过刘二虎手握重棍劈砍的情形,顿时想到,他们这些习练重刀之人,必定曾对重刀下过苦工,达到举重若轻可是他们的基本。此人手握重刀出战,必定已练到运使如常随意变招的程度,自己如此简单应对可就有些冒失了,险些便要一招间败下阵来。
虽此时暗恨自己有些轻敌,却也有些晚了,庞娟右手虎口已经崩裂,整条右臂此时已开始微微发颤,而刚刚为了化解那沉重的一刀,仓促间含胸拔背虚腿以对,却还是受到震荡,后腰亦开始隐隐作痛。对于习武之人,腰部可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部位,马步再稳,也需要通过腰传递力道,招式再妙,也需要以要运转身形方可使出。如今虽还未到无法使力的地步,可那隐隐作痛的腰,却必定会对庞娟的身形造成影响,以如此情况与人对敌,可说是凶险万分。
可庞娟没有表现出丝毫担忧,而那祈明道见庞娟轻松化解了自己一刀,再次站在那边等着自己,微微一愣过后,便也毫不犹豫地再次冲上。而这次冲上,则不再是之前一般不疾不徐的姿态,而是挟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将重刀斜指地面,疾步向庞娟奔了过去。
只见那祈明道转眼便接近到庞娟两步距离,那摆在身侧斜指地面的重刀,被他拧腰挥臂之间,好似于地面弹起一般,迅捷如电斜撩而上,竟是带出呜的一声闷响。而早已全神戒备的庞娟,看准刀的来势,轻轻向后跃出一步,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那疾撩而上一刀。随即便忍着在鼻尖前三寸一掠而过的刀锋,所带起的劲凤割得脸颊生疼,准备一步踏前出刀,却发现头顶有异,便再次向后急跃而出。就在她一退之际,原本她所站立之处,啪地一声落下一把黑刀,直接砍入地面青砖,青砖龟裂之余还崩出许多碎屑,击打在庞娟身上同样让她感到疼痛。庞娟看着那露出地面的黑刀刀背,在那一刹那有些发怔,如不是自己见机得快,此时说不定要便被人劈成两半。
原来,那祈明道上撩的一刀,居然是以刀背向上,这才带起了一股劲凤,而这刀背上撩可也不是一般人可抵挡的。而就在庞娟躲过那刀背之时,那祈明道却是依旧脚下不停,向前奔进一步的同时,竟好似凭空拽下一把刀一般,那上扬而势尽的重刀一顿之后,直接被他合身劈下。还好庞娟躲的快,不然,以这一刀的坠势,就算庞娟举着周家钢枪相抵,恐怕也要被劈倒于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