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衣人把自己闷在屋里的这几日,赵小龙想起了小依的遭遇,追问刘老大两人,终于把此次绑架事件的前因后果弄清。
原来,刘老大两人都是盱眙县内的渔民,平日以打鱼为生,生活虽不富足,但也算衣食无忧。可盱眙及泗州等洪泽湖南端地区,十几年来活跃着几股盗匪,其中有山贼也有水贼,经常打家劫舍惊扰乡里。
四年前,有一位路过盱眙县的京城高官的家人,居然被这些盗匪所抢,最后更是无一幸免全部被杀。后来被盱眙县衙发现尸首,只当做一般盗匪案件,草草掩埋尸首了事。那高官见家人久久不回,便请朝中好友相帮,而那人是个朝中重臣。那重臣出面,命扬州府出差严查,一路查查之下,就查到了邻省凤阳府境内的盱眙,最后由一个当年参与埋尸的衙差口中得知真相。
这一事件,在当时的盱眙境内,真的是人尽皆知,因为原先的盱眙县令就是因此事被罢免,最后竟被判死刑。不过又有坊间传闻,那县令出了一大笔银子,在京城疏通关系,最后是被私放出来。
不管怎样,后来新上任的县令被严命,限期查出凶手。可直查了半年多,又上哪里去找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匪呢。无奈之下,县衙下令封锁附近的山林及洪泽湖,只要发现擅自进山或擅自行舟于湖,则立即抓捕。又广发告示,称这是为了抓捕盗匪,盗匪不抓尽,则永不解封。并劝告乡民,如有与盗匪相通者,尽快转告盗匪,立即投案,不要连累自己的相亲。
这下可苦了附近的乡民,因此地乡民不是山民就是渔家,都是要吃山吃水才能活下去。官府这一禁令,抓没抓到盗匪不知道,却把那些穷苦的乡民逼得日益贫穷。因为山进不得,湖下不去,不仅断了这些人的食物来源,往日靠出售山货鱼货所得的收入也断了。半年多下来,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很多乡民不是逃到了邻省当了流民,就是贫饿之下困苦之中去世,更是催生了更多的盗匪打劫往来的客商,使得盱眙泗州境内的治安更是每况愈下。很多百姓更是到县衙擂鼓鸣冤,请求官府解封给民生路,却始终不得结果。
说到此处,刘老大更是声泪俱下,因为他老娘和年幼的小儿子,就是生生饿死的。眼看活不下去了,刘老大秘密联合附近的百十来号乡民,打算冲击县衙,逼迫县令解封。可考虑到这会被冠以反叛朝廷之大罪,会株连九族,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打算绑架县令的家人,获得赎金,而这目标自然就落在了县令最喜爱的小依头上。
于是刘老大等人在县衙附近等候,直到小依带着几个家仆进山烧香之际,等到傍晚回城之际,绑了小依,赶走仆人让其报信。最后刘老大三人带着小依躲到了这距盱眙县数百里的小刘庄,等过几日再回盱眙去和留下的人联络,等县令的回复再采取下一步行动,只是没想到一来小刘庄,就被赵小龙两人制住,一直到今日。
听到这里,赵小龙才了解了一个大概,眉头更是越皱越紧,而一旁的小依,从听到刘老大家人的惨况就开始眼泪横流,一直是梨花带雨的样子听完刘老大的讲述。
赵小龙非常同情刘老大等人的境况,也觉得这盱眙县令真是太过可恶。可让他将小依交给刘老大去换赎金,又是觉得大大的不妥。而怎么解决刘老大等人的问题,又不是赵小龙这初出茅庐的少年能想到的。
直到太阳落山,日出东方,甚至直到青衣人出屋来到赵小龙面前,赵小龙也没有想出妥善解决这一事情的办法,直愁得他在屋中只顾来回踱步,甚至都没看一眼青衣人。
”你走来走去地干什么,我们要走了。“
直到青衣人冷冷的声音传来,赵小龙才止住步子,转过头看向他。
“前辈,我们去哪?”
“这你无需知道,只管跟着我就是。”
“前辈,那可不可以。。。”赵小龙有些面露难色地说。
青衣人不言语,只是盯着赵小龙的眼睛。
“前辈,我是说。。。是这样,刘大哥他们是。。。”
“不可以。”还没等赵小龙说完,却被青衣人冷冷的声音打断。
“前辈,刘大哥他们。。。”赵小龙心里有些发急,想要说明刘老大们的情况。
“那又怎样,如今盗匪盛行,盗匪是哪里来的,还不就是原先的百姓,他们自作自受罢了。”
原来,青衣人虽不在一个屋子,却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听着青衣人冷冰冰的声音,赵小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盗匪确是由原先的百姓而来,可仅仅因为这样,就要连累其他不是盗匪的百姓吗?
“等我收拾好,我们就走。还有你们三个,也各自走吧。”青衣人的最后一句,却是对聚在门口的三人所说。
“啊?大爷,那我们的解药。。。”刘老大见青衣人这就要走,担心起自己中的毒,连忙问起来。
青衣人也不回答刘老大,自顾自回自己的屋子,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不见青衣人答复,刘老大两人在门口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小依则走进了屋中,来到赵小龙面前,低头不语。
而赵小龙现在满脑子都是盱眙县附近百姓的惨况,却又不知如何解决而紧锁眉头,根本没发现在自己面前神色有异的小丫头。
正低头沉思的赵小龙,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袖轻轻地被拉了一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面前低头不语的小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