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汉人!汉人!”
阿云着急地摇着赵小龙,可赵小龙的脸色越来越红,到后来甚至变成了酱紫色。阿云看着赵小龙如此,吓得手足无措额头冒汗,慌乱中看到扔在一边的水袋,灵机一动,马上将赵小龙扶起,将水袋塞子打开,掰开赵小龙的嘴将水灌了进去。
猛地灌进口中的水,赵小龙本能地猛咽了几口,然后发疯一样抓住水袋仰脖灌下,却是呛得喷了出来,紧接着便哇哇地开始吐,直把那胆黄水吐了出来才终于趴伏在一边。
看着赵小龙喘着粗气蜷缩在地上,阿云真的是吓了一跳,心想这吃饼子居然还差点吃死人。可她哪里知道,赵小龙这是失血过多之下,身体极度虚弱,昨晚大吃一顿草药山鸡却没喝多少水。这本就是体虚之人最忌讳的,可青衣人也没有出言提醒,毕竟在他认为,只要赵小龙不死就好,体虚,那正好可以防止他逃跑。
岂知,在刚刚肚饿之下,赵小龙看见食物便吃,却不知自己的身体虚弱,又吃了草药山鸡这等大补之物,此时身体处于极度缺水的状态,这下直接让那干透的面饼将他噎了正着。阿云如果当时就将水给他,也就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是小姑娘心中对汉人的成见,想让她作弄他一下,结果让赵小龙差点噎死,这倒是把小姑娘吓了一跳。
“喂,臭汉人,快醒醒,醒醒,吃个饼还能把你吃死啊,别装死,快起来。等会别让薛伯伯他们以为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看着赵小龙好像没什么大碍,受到惊吓的阿云反而是一股怒气上涌,想到如果自己对薛伯伯说,这汉人自己吃饼把他自己吃成这样,肯定不会相信她,如果让薛伯伯以为是自己把他怎么了,那可真是冤死了,她可不想为这臭汉人蒙冤。
“阿云,怎么了?”
正当阿云拍打着赵小龙让他赶紧起来的时候,一声动听的女音从阿云身后不远处响起,听到这声音,阿云的身子顿了一下,猛掐了一下赵小龙肋下软肉,随着赵小龙一声闷叫,赶紧起身转了过来,冲着那人嘿嘿傻笑着。
“嗯?阿云,你笑什么,你在那做什么呢?”
随着那声音再次想起,阿云的面前走过来一群人,除了青衣人以外,其他人皆都穿着有别于中原汉人的服饰。
其中头前走过来的便是一苗人女子,头盘五彩布帽,上插银簪两对,上身着长宽袖中衣,外套无袖盘凤坎肩,下身穿一黑色长裙,下摆露出一双五彩绣花布鞋。手中拿着一根半身凤凰乌木手杖,行走之时墩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沉闷之音。再观其面庞,柳眉凤目,琼鼻粉唇,肤白面润,看着近四旬的年纪,于风姿绰约中透着一股雍容。
作为众人中唯一的女性,刚刚发声之人显然就是此人。
“阿娘。”
在这中年美妇面前,阿云显得有些慌张,眼神向后瞟了一眼,却只是低头轻声唤了一声娘。
“薛大哥,这位是。。。”
中年美妇看了一眼略显紧张的阿云,又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揉着肋下的赵小龙,转而对青衣人问到。
“大祭师,他是。。。”
还没等青衣人说下去,中年美妇却摆手打断了他。
“薛大哥,我跟昆哥都说过,我们三人只有兄妹情谊,没有规矩礼教,且薛大哥对我龙苗有大恩,是我所有龙苗人感激不尽之人。因此千万不要再叫我大祭师,这让小妹深感惶恐,且实在是感到你我有些生分。”
“大祭师盛情,我薛怀文深表谢意,也谢谢龙苗对我薛怀文的礼遇。大祭师允许我一汉人自由进入龙苗禁地,已让我感激非凡,岂可在礼数上再有僭越。”青衣人却坚持自己的称呼,这让身后一位苗人老者暗自拂须点头不已。
这青衣人果然就是江湖上与医仙武圣齐名的毒尊。
医仙黄景山,乃河北保定府人,医术高超武功高绝,早年为宫中御医,后辞官行医江湖,救人无数,被江湖人士称为神仙活,即神仙都救不活的人,他就能救,江湖上更是有病不过河北的盛赞。
而那武圣,则甚少有人知其身份姓甚名谁,只是江湖上有传言,他应是出身少林。而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却是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三十余年前导致江湖血雨腥风的东海七星岛岛主,传闻中便是因遇见此人,才最终归隐东海不再问江湖事。
而毒尊薛怀文,却是令无数江湖人物发抖的存在。传闻,生于江西某个官宦之家的薛怀文,少年之时便中了秀才,当所有人都以为朝中又会多一位堪比杨阁老的天才之时,却因其父得罪江西府某位高官,致颌府问罪,族人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之后这样一个少年秀才,却是如何走上毒尊之路,无人知晓。只知其再次出现在江西境内之时,便发生那起曾轰动全国的高官全家被人毒毙之案。朝中大震之下,锦衣卫倾巢而出,更是曾在江湖之中千金悬赏追捕薛怀文。可最终,近十年的追捕,只是多了无数死状奇惨的死尸,薛怀文却是了无踪迹,直至如今。
没想到,这带走赵小龙的青衣人便是毒尊薛怀文,与这西南苗人却有着如此深厚的交情。
见那中年道:“大祭师也不用多言,我薛怀文自有我自己的行事原则,望大祭师成全。”
中年,只得答应道:“好吧,薛大哥,我也不再强人所难,毕竟此事你我也争论了有十余年。只是请薛大哥记得,您永远是我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