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半下午的时候,陆府来了一位乔装打扮的皇宫侍卫,便是时常跟随太子出行的武书。
到了陆府门口,他让陆府守门的去告诉陆世康,一个叫武书的人前来找他。
守门的立刻前去通报。很快,武书便被请去了陆世康房中。
在房中,武书直言来意,对陆世康说太子殿下让他过来的原因是请他去陈洲南边的虹洲和他会合,共商平反大计。
陆世康沉思片刻后,让他先去禀报太子殿下,自己明日将出发前往虹洲。
之所以不今日和武书同去,是考虑到太子殿下带兵出行速度缓慢,就算自己明日出发,大抵也要在虹洲等上数日才能等到太子殿下和他的军队。
武书离开后,陆世康便到了父亲房中,平日里的小事可以不告诉父亲,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且出行时日必然较久,不能私自前往。
今日是陆知府旬休之日,陆世康走到他那院里时,就在书房的开着的窗口那儿看到了父亲临窗而坐的身影。
于是他径直往书房走去。
在他说了武书带来的消息后,陆知府疑惑问道:“太子殿下让你过去虹洲共商平反之计?你?不是你二兄长?”
“既然他是专程来和我说的,那便应该是我吧。”陆世康道。
若是太子殿下想找他二兄长,自然直接在京城通知二兄长跟他去了,何必让武方大老远跑来。
“但是,你有何能耐?”陆知府抬头看了眼站在房间里的三儿子说道。
在他看来,他也就是长得一表人材这一个的是,孩儿确实没甚能耐。”陆世康道。
“那你还同意了过去?跟去的谋士必然众多,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何况你只是一介平民。”
“太子殿下让孩儿过去,孩儿焉有不去之理?”
“现在找个借口推脱,也好在以后被太子殿下心生失望将你遣返回来好些。”
在他看来,这是必然的事情。
他认为他这个三儿子最多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而谋士需要的是雄韬大略。
最主要的是,他内心深处不想让他去,是以句句话都是想打消他的积极性。
在他看来,胡家的天下固然重要,但与自己孩子的安危比起来,自然还是后者重要。
他不是大圣人,无法做到为了大忠大义而不顾自己孩子的安危。
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心里份量最重的儿子。
再说了,这战事和自己三儿子可没什么大的干系,他既然不是拿朝廷奉禄的官场人士,自然不必去冒那个险。
若是朝廷让自己去,那自己自然责无旁贷。
他的这点自私自利的护子之心,自然被陆世康一览无遗地觉察了出来。
是以陆世康道:“父亲放心,孩儿会小心行事的。”
见三儿子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之色,陆知府知道自己劝不了。
三儿子的脾气秉性,他很清楚。
于是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要去,为父也拦不住你,你自己在战场上好自为之吧……”
“是,孩儿紧记父亲教诲。”陆世康说着便躬身退下,往外走去,
才走了两步,就听背后父亲说道:“还有,你要去就明日自己悄悄地去,别被府里别人知道了。你走以后我会和大家说的。”
陆知府主要是怕老太太和陆夫人知道,他比谁都清楚,若被她们知道,怕又是要阻拦一番,劝告一番,伤心一番,再哭上一番,被她们知道,这宅里今日别想安生了。
陆世康了然,道:“是,父亲。”
在他离开之后,他并不知道父亲看着他的背影时,眼睛有一丝心疼及担忧之色。
即将黄昏之时,青枝见好一会没人来了,于是打算关门歇业。
正走到门口,打算关上药房门时,门外便跑来一个孩童,那孩童对她道:“孔大夫,玉照茶楼有一只墙病了,有人说茶楼老板说要你速速过去看一下。”
孩童说着便跑远了。
青枝愣了一下,回想着孩童的话,心里苦笑了一下,这是一朝出错一再受嘲的节奏?
不用想也知道,是陆世康让这孩童过来传话,他在玉照茶楼里等着自己前往。
可是,距离上次见他似乎也还不到五日,算算日子才三日而已,他不是要五日见一次自己吗?
心里正疑惑时,就听钱六在背后用十分惊讶的语气说道:“咦,刚才那孩子说什么?玉照茶楼的墙病了?老板让你过去?我怎么听不懂呢?墙怎么会病?墙要是有倒塌的迹象,不是该找那些建房子的人吗?找你有什么用?你是给人看病的啊,什么时候能给房子看病了?真是怪事!那老板是疯了吗?”
青枝忙道:“或许是小孩子传错话了。小孩子毕竟小,听不明白传错话也是有可能的”
她唯有这样解释了。
钱六恍然大悟,点着头道:“对啊,倒是有这个可能,那你快去看看吧,估计是茶楼里有病人要请你过去。”
“嗯,今日也没什么人,钱六你可以回房去了。我去去就回。”青枝说着便出了门,往玉照茶楼走去。
走在半路上时,天色便已昏暗,大街小巷的商铺里都点起了灯。
商铺外的墙壁上的灯笼亦已经被点燃。
在这样的秋夜,灯光暗淡,灯笼随风摇曳着,灯光之下树叶飘摇而落,有着说不出的萧瑟之感。
东拐西拐之后,她走到了玉照茶楼的楼下,然后上了二楼,到达二楼后就径直走向那日自己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