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下,那几个塘报骑兵还在湖泊附近,见陆世康下来,轻声问:“怎么样,那老者可有问题?”
陆世康道:“离开此处再说。”
眼下老者就在山上,若是塘报骑兵听了他的话流露出什么神情,说不定会被老者看到。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一位塘报骑兵问。
“沿湖逛一圈,看看附近的溪流。”陆世康道。
“看附近的溪流?”一位塘报骑兵疑惑问道。
“嗯。”
这塘报骑兵便不再出声,他认为陆世康既然决定了沿湖逛一圈,看看附近的溪流,便必有他的用意。
一行人在逛了一圈溪流后,天色已经暗淡,便在山脚下住了一晚,第二日启程去了下一处地点察看。
第二日青枝又去了镇上那家药房。
出来的时候,她给兵营守门处的士兵说自己是要给附近的村民看病所以不得不外出。
守门的士兵没有说任何话便让她出来了,毕竟这几日,总有老妇人来找她。
然而这一天,在药房里从早晨一直等到日头偏西,她却未在那家药房见着自己父亲。
她疑惑不已,到底是父亲没有说服他们在镇上拖延几日,还是因为和她的纸上交谈露出了马脚,被他们发现了,所以出现了意外?
焦急不已之下,她急忙拿了几副治跌打损伤的药,便连忙离开了药房。
离开药房之后,她想着自己穿着现在的衣服走在镇上不太妥当,毕竟那两个人见过自己,于是突然心生一计。
她决定扮个脏兮兮的小偷。这样,她到处瞎逛时,就不会引起那两个控制父亲的年轻人的怀疑了。
但是,去哪儿找那么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倒也是个难题,眼下到处都是空荡荡的,连个乞丐也找不着。若能找到个乞丐,还能借个衣服穿。
乞丐们都因为这儿是战乱之地,去距离部队遥远的地方行乞去了。
左思右想间,她只好决定去镇子周边的农户家里看看。她决定去那些看起来最穷的人家家里看看能不能找件破烂的衣服。
终于被她在镇西找着了一家看起来破烂不堪的村宅,她下了马,将马在院墙外的一棵树上拴好,然后翻墙头进了院子,在屋子外的走廊下找到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男子衣服。
找到衣服后,她便在这边的开着门的空无人物的一个小房间里换下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了这身脏兮兮的衣服,然后将手在地上摸了一下后,将地上的泥巴再抹到自己脸上,接着便跑着去了镇上。
因为骑马已经与自己小偷的身份不符,所以,她将马匹暂时遗留在了刚到翻越院墙之处的那棵大树上。
跑到了镇上以后,她便往镇子的西北角走去。
父亲说他住的是镇西北角的一户宅子里,如果他没出意外,且还在镇上,必然还在同一个宅子里。
而为了装得自己像个小偷,她每到一户院门前,都装得偷偷摸摸往里看着,做出一种看看这户人家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会遗留下来的模样。
在镇西北的街道上瞎游荡的时候,她遇到了三个老者,
都面带轻视地看了她一眼后,说了声“现在没什么人家有值钱东西了,都带走了”就蹒跚而去了。
他们这样说不但不让她难受,反而让她安心,因为这说明自己的这小偷身份装得挺像样子的。
镇西北共有一条主街,主街是南北向的,三条小巷,都是垂直于主街,是东西方向的。
每到一户人家那里,她就从门缝里往里看,如果看不到人,她便趴在大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当她到了最北边的一条小巷时,像她在另外的小巷里一样,一家家地看过去听过去,来到小巷的第六个大门处时,她往里看时,因为门缝太小,没看到有人,但她却听到了声音。
是脚步声。
声音听起来是往院门处来的。
她刚刚想离开,就见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前。
她没敢抬头看,因为她隐约地感觉到了,开门的必然是那控制父亲的人之一。
大概他身上的黑色衣服给她这样的感觉。
“你是谁?”来自头顶的声音响起。
“我……我不是来偷东西的,真的不是!我发誓!我身上有钱,有许多钱!”她故意此地无银三百两道。
然后边说边跑开了去。
“你站住!”那黑衣人在她身后喊道。
“我真的有钱,我真不是小偷!求放过!”她边跑边说。
身后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那人是谁?”
“可能是一个小偷。”刚才打开门看到她的那个声音响起。
“是真的小偷?”
“大概是吧,穿得破破烂烂的,脸脏兮兮的,作为男子,身材还又瘦又小。除了小偷,谁会这么又脏又营养不良?”
“但还是不能大意,切莫让他再来了。”
“嗯,咱们要加强巡逻。”
“现在要去追吗?”
“你笨啊,咱们这身份,在镇上闹大了就真出事了。”
“唉呀,你看我这脑子。我得去给小公子找点有营养的了,你在这儿看守着。”
“嗯,你去吧,这儿有我。”
两人说话间,一个去了镇上,另一个回到了院内,将门关好。
院里的东边一间房内,于其书正坐着和孔仲达一起看着医书。
他写了张纸条给孔仲达:“刚才门外来了个小偷。”
孔仲达接过纸条,在他的